“好。”
她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像个小陀螺一样,到处忙碌。
迟屿就这么看着她的倩影在洗浴室窜进来又窜出去,嘴角不经意漾起不易被发现的弧度。
阳光洒进来,将金光色的余晖照映在他的脸上。
沈意浓的视线会不自觉地向他瞥去。
明明脑海中敲着警钟,却还是难以抑制住那小鹿乱撞的内心。
“别忙了,过来坐回。”
“没事,我很快就整理完,不会打扰你休息。”
迟屿原本还弯起的嘴角,此刻骤然下垂,回归成毫无情绪起伏的冷漠神色。
暖阳淌过的心田,此刻正以急剧的速度被冰封吞没。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早点收拾完,早点离开这里?
她就那么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迟屿微微低首,浓密又直长的睫毛半敛,将眸底突变的表情遮掩。
但眼底酝酿而成的失落感,像是在不停冲撞着内心仅存的底线。
现在已经没有人能阻碍到他们了。
没有廖玉珍,没有黎景深,更没有迟春盛。
为什么沈意浓......还要躲着他。
“那些话是真心的。”
沈意浓在洗浴室摆放牙缸的手突然顿住。
那双漂亮又润泽的水汪眼眸里,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痛,眉心紧锁着难以松弛。
她眼圈突然有些红,热流涌动在眼眶里想要溢出,但被硬生生忍了回去。
唇瓣也跟着不自觉地颤动,气息不稳,好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迟屿说的这句话,她何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是沈意浓不能应答,也不能给他希望。
迟屿的母亲是她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