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李九,站在远处的房顶上,看着站在窗边的段承业,
其实从四人一出程府,李九就跟着了,从几人的身型步伐来看都是普通人,暗处也没有藏人,身上目前来看也没有其他武器,自己应付的过来,这才从房顶下来,回客栈给安安报信。
“小姐,我确认过了,对方一共四个人,应是两位主子和各自的仆人,都不会武功,其中有一个以为骚包的很,脚步虚浮,纵欲过度的模样。另一位就是书生普通的面相,目前看来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
李九把自己看到的如实告诉安安,不过加了一下自己的主观判断,但是绝没有冤枉好人。
“那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因为要见外人,贺源生依旧带着纱笠,不让其他人窥伺自己容颜。
安安和李九无所谓,不过安安换上了塞外女子经常穿的骑马服,若是有事,方便逃跑。
李九一直都是简单打扮,贺源生喜欢繁复的裙子。
不过贺源生今天上衣穿的是斜衿井天色窄袖衣裳,下身配石青色刺绣的马面裙,手臂上带着安安送的手钏,行走间手钏相撞清脆作响,更添一丝神秘的美丽。
在张家,大家都见识过贺源生穿着拖地长裙制服一匹发疯野马的场面,没人怀疑贺源生今天的打扮会影响她发挥,安安甚至觉得今天贺源生穿马面裙都是为了给自己面子才意思一下换下了喜欢的长裙。
因是赴鸿门宴,就由方禧赶车,驾着自家马车前去。
小主,
段承业已经盯着窗外小半个时辰,仍没见到前来赴宴的人,不由有些烦躁,回到座位让勿骄给自己倒茶清清火气,嘴里小声嘟囔着。
“仗着自己有几分美色装腔作势,等见到人,可最好别辜负了小爷在这里等这么久浪费的时间。”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好奇外地人,还拿贾管事做借口。原来是你老毛病又犯了,段承业我警告你,今天你最好规规矩矩的别给我惹事,若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我立刻给你送回老家,到时可别说我不给外祖母和舅舅舅母面子!”
程瑞雪听到段承业的话,立刻严肃起来。自己对这表弟的行为也有几分耳闻,这次是自己助纣为虐了,可是事已至此,只得留下来盯着段承业的一举一动,让他不敢任意妄为。等回家自己就和父亲说,尽快送段承业回家,不能再让父亲因为母亲的离世对段承业一次次心软了,这兴庆府不应有这么一个祸源存在。
而在段承业在兴庆府这段时间,自己少不得得注意些今天被段承业盯上的一行人,防止她们受到段承业的胁迫。
程瑞雪突然觉得程承业有几分面色可憎起来,不愿对着这样的一张脸,站起来望着窗外,企图让过往的清风吹去心中的浊气。
大街上,方禧驾着马车,慢悠悠的赶到了约定的茶楼楼下,停下车,站在马车边恭敬的请安安下马。
站在窗边吹风的程瑞雪注意到了楼下的动静,第六感告诉自己这就是段承业约的人,集中注意力去看。
第一个从马车里出来的是李九,也不用人扶,直接跳下马车。
李九用一只手给安安掀开车帘,突然转过头,锐利的眼神射向在二楼观察自己的程瑞雪。
程瑞雪突然被李九带着杀气的眼神看过来,猛的吓了一跳,感觉对方的眼神绝对是想杀了自己的,不过自己不做亏心事也不怕,不过惊了一瞬就恢复了镇静。
估计段承业可就没有这么好运,怕是碰到硬茬子了。
第二个出来的是安安,安安本来也可以自己下马车,但是李九坚持说其他人家的小姐下车是一定要人扶的,今天既然走的是大家闺秀风,就得做戏做全套。
一定要让安安扶着自己的胳膊下马,安安无奈,只得随阿九去了,行动间也分外克制,模仿着柳韵怡的日常做派来。
最后出来的是贺源生,惯常的柔弱做派,也被李九扶着下车。
和李九一样,贺源生刚从马车出来就察觉到了二楼有人盯着自己,下意识抬头去看,一阵疾风袭来,将贺源生脸上的面纱吹开一半,程瑞雪只看见半张如雪般无暇的肌肤在白纱下闪现,惊鸿一瞥,未窥全貌,却也能想象的到面纱下是怎样绝美的容颜,恐怕段承业看中的就是这个女子了。
不是李九和安安不漂亮,也不是两人没有那种让人一见忘俗的美貌,而且两人过于英气,段承业向来喜欢较弱的女子,所以程瑞雪才敢肯定段承业瞧上的是带着面纱的女子。
一想到段承业觊觎着楼下的女子,程瑞雪的内心突然多了一股烦躁和愤怒,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段承业,虽然自己一直也不喜欢,但此刻,程瑞雪很清楚,自己对段承业是厌恶。
程瑞雪大脑停在了刚才风吹过,面纱下女子一双桃花眼,毫无情绪的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不知怎得,总觉得刚才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有一丝厌恶。程瑞雪突然为自己此刻出现在这里感到了一阵羞愧和无地自容,仿佛自己也和段承业是一样的觊觎别人美色的下流小人。
就算不是,自己也没阻挡这种龌龊的事发生,他也有些厌恶冷眼旁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