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心疼儿子,宁愿自己苦点累点,也不愿儿子出来受累,明明当年那么精彩艳艳的一个人,如今竟要为了几文钱,来给别人铺子做零工,何况身子也不太好。
刘大娘的儿子倒是个看的开的,连肚子都吃不饱,此时提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何况他只是给杂货铺子记账算账,算不得什么累活,比起刘大娘给人浆洗衣服受的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刘大娘对儿子心疼自己的行为很感动,还没来得及感动,租住房子的房东就找了过来。
“刘寡妇,这是有钱了,都能吃上肉了!欠我的两年房租该给了,看你们可怜,已经容许你们拖欠这么久了,赶紧把欠的钱补齐。还有,你们这几天赶紧去找别房子吧,我儿子成亲要住你们现在那个房子!”
“这,张姐,你行行好,我这就把这两年房钱都给你,昨晚我就去你家送钱了,可是你没在家。这么临时让我们搬家,我们去哪找房子啊?”
“哎,我也是没办法,不是我硬要撵你,实在是也没法,这没单独的房子,亲家那边说什么都不同意办亲事,对不住了,我给你们五天时间,你们找地方去看其他房子吧。”
小主,
房东把刘寡妇手里准备的房钱收走,叹息一声离去。
刘寡妇刚刚因为儿子懂事而激动的心,一下子又凉了。
交了这两年的房钱,又给自己买了药,她剩下的钱已经不多了,不够贫民窟房子的一年的租金。
刘寡妇儿子扶着母亲,拿出自己做工赚的铜板给刘寡妇,试图让刘寡妇心里好过一点。
“娘,您别难过,城里房子咱们租不起,咱们就去乡下,我打听过了,现在村里房子,一年租子要不了多少银钱的!”
“可是去了村里,哪里还能有浆洗衣服和全算账的活了,咱家也没地,又靠什么生活呢?”
刘寡妇的担忧很现实,而且儿子身子也不好,去村里,作为外来户,孤儿寡母的,未必比在城里生活更好。
就在母子愁眉不展时,安安对母子两道:“大娘,我家在塞外,准备开一个酒坊,需要会算账的人,还有会做饭的人来帮工,做记账每月三钱银子,做饭200文,提供住处和一日三餐,就是地方偏远些,只有我们几家住户,离边城大概一天的行程,不知你们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若是愿意,今天就要和我们一起走。”
刘寡妇本来已经陷入了绝望,安安的声音如同天籁,拯救了濒临死亡线的人。
刘寡妇并不怀疑不认识的人为什么这么好心帮自己,自己和儿子,除了马上就要消逝的生命,也没什么值得骗的,此时安安就是她们母子的救命稻草,哪里还能有怀疑。
“我愿意,我们愿意,几位小姐,稍等我一会,我和儿子还有些东西在家里,我们收拾收拾就来,很快的。”
“没关系,我们不急,你家在哪里,我们也去帮你一把吧!”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您真是活菩萨,救了我和善水!”
刘寡妇作势要拉着儿子给安安跪下,被苏铮和谷雨一左一右扶住了。
“老人家,使不得,我们快回家收拾东西吧,我家路远,回去晚了,我家人会担心的。”
“好好,我们这就走,善水,我们回家收拾东西!”
刘大娘的儿子,刘善水,扶着母亲往家里去,刘寡妇脚步很快,刘善水差点跟不上。
母子租住的房子并不远,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院子很小,房子也能看出来有些年头了,不过打扫的很干净,院里连落叶都没有。
刘大娘给院子里的石凳用衣袖擦了擦,让安安几人坐下,让儿子先去收拾东西,自己去厨房烧热水。
不一会,刘大娘端着几碗糖水回来了。
“几位小姐,家里没有茶,喝点糖水吧!”
“谢谢!不用管我们,您去收拾东西吧!”
刘大娘放下水,赶紧回房间收拾东西。
半个时辰左右,刘大娘和儿子就收拾好了东西。
两人东西不多,除了两床被子,就几件衣服,还有儿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