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不到厅堂里气愤的凝重,坦然行礼问安,
“祖母安,父亲安,母亲安。”
颜氏绞着手中的丝帕,当真的见到她这个大儿子,她心里还是有些隔阂的,那些话现下是半个字问不出口,
老夫人思来想去,作为家中长辈,不得不询问他这样做的缘由,
“未染,为何突然分府却不和家里人商量?祖母想知道你的打算。”
钟离未染轻言慢语,
“未染没有其他打算,只是不想心爱之人因孙儿受伤。”
“浑说,这府中怎会有人伤害那孩子?”
钟离永山瞧他不是因为送茶之事,瞬间有了点底气,
再者他确实觉得他的话荒谬,
区别于他的横眉竖目,钟离未染依旧仪态翩翩,只是想说出的话,句句如刀,
“此伤非彼伤,父亲,我已不是小时候孩童模样,
且不说从小您就没有管过我,每一次看望也总会对我念叨世子之位于这国公府的职责,
再说如今,从前快要病死之时你望我为了世家大业留种,病好了,你依旧不顾我的意愿强行下药塞人,
我不知别的父子如何相处,我以为,至少不是我们这样?”
“我那是为你好!你既继承世子之位,这些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再说,男儿到了年纪,就应该成婚生子, 你自己不也主动下聘求娶人家姑娘了吗?”
钟离永山大概忘了,这世子之位,从来都不是钟离未染想要的,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从出生起就绑在他身上,如同无形的枷锁遏制住他那为数不多的自由,
他不止一次说过,如今,不想再说。
“可是父亲,我很累,为了你一句责任,我苟延残喘十几年,
这十几年我没有断过一天药,你知道那些药灌进肚子里有多苦吗?
你不知,你甚至只会告诉我大口灌下去就不会苦,
曾经我以为我们不亲近,这是你身为父亲的天性,
可当我身子渐好,我发现,不是,
你并不是对二弟也一样一视同仁,我说的可对?父亲,母亲?
你只顾往我院里塞人,怕是已经忘记我同你讲过多少次我心中早有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