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绝的惨叫声终于停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那把染血的匕首被随意抛弃在一旁,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看着地上已经看不出原样的人形物体,任琼掏出一块手帕仔细的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刚才这么近距离的切割,让她的手上染满了鲜血。
令人震惊的是,即使伤成了这个模样,君清逸的胸口依旧微微起伏,宛如风中摇曳的烛焰,那颗隐隐透过伤口还能看见的心脏还在轻微的跳动着,他还没断气。
“师......父......”
君清逸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从眼角淌落的都是鲜血,他执着的问。
“您......还恨吗?”
这一刻,任琼似乎想到了什么,擦手的动作一顿,突然走向了他,朝他伸出了手,看着任琼靠近的手,君清逸黯淡的眸子瞬间亮起希望的光芒,但很快这光就僵硬在了眼底。
因为,任琼的手并没有触碰到他,而是伸向了他的身旁,指尖在断指的储存戒上轻轻一点,两副画卷顿时出现在了她的手里,任琼一眼就认出这是她所画:“我似乎说过,第九楼的东西不准带下来。”
可君清逸还沉浸在再次坠入绝望的感觉中,根本没听清任琼说什么。
任琼打开的第一幅是她与沈琉衣的画像,任琼眉头紧锁,突然打量着自己的手,怕上面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弄脏了画。
她立刻将画收了起来,第二幅是君清逸的,这一看顿时吸引了任琼的目光,眼中难得的露出了些许怀念之色。
见任琼看着自己的画像失神,嘴角还有轻微的笑意,君清逸难得的有些苦笑,自己仿佛也陷入了什么回忆中,他还记得任琼第一次帮他画像时,他有多么开心。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后面才知道任琼画的不仅仅是他,虽然心中略有失落,但那真的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如果他没有被柳倾欺骗,如果他没有对沈琉衣那么残忍,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君清逸张开口,喉咙火辣辣的疼痛,似乎还有些漏风:“师父,您还记得,以前,吗?”
任琼当然记得,她紧紧盯着画像上的两只小王八,这么的……呃,奇特的画功,真是让任琼想忘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