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5分钟去而又返,这次怀里抱着罗嘉良换洗衣物和干净的浴巾走了进来,帮着罗嘉良收拾妥当后,两人披上刚才罗嘉良在燕城家中打包的长款羽绒服出了门。
尽管罗嘉良为了帅气和上镜还给两人准备了厚实的毛呢风衣外套,可梁文宇担心两人刚刚才出了满身大汗,又才洗了澡,如果穿着毛呢风衣外套,在海边的雪天里吹上一会儿很容易着凉,硬是劝着罗嘉良放弃了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念头,直到对方裹上了厚实的长款羽绒服才心满意足的牵上人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出了门。
他们订的酒店离海边非常近,步行也就5分多钟的路程,此刻夜深人静,外面只能听见簌簌落雪的声音,静谧的夜晚,罗嘉良和梁文宇两人难得放下平日里裹的严严实实的口罩、帽子、墨镜这些装备,悠闲的在海边漫步。
无需言语就这么彼此陪伴在身旁,安安静静地齐头并进就很是心满意足,两人也十分享受当下手相牵,口中呼出的白茫茫的雾气纠缠在风里的感觉。
走了一会儿,罗嘉良就意识到了梁文宇让自己穿羽绒服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明智,冬季的海边风还真是不小,四下又避无可避,唯一的热源就是彼此身边,那种两人在一起后第一次体会到的不一样的依赖感油然而生。
又往前行了一段距离,两人在有些可以略避风口的教堂门口的台阶前坐下,面向大海借着远处路边微弱的灯光,望着空中飘落的雪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你以前见过雪吗?”梁文宇说道。
“看过,不过那时我已经很大了,第一次看雪是在英国留学的时候。”罗嘉良望着海面悠悠的说道,“从小就在渝港那个南方小城生活,冬天是湿冷但不会落雪。小伙伴很多都是那里的,即使后来上大学也没想过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父母太远太远。”
“那你后来怎么会去英国留学?”梁文宇好奇的询问起来,毕竟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很少聊起彼此年少时的过往,这次机会正好到了,干脆顺理成章的询问下去。
见对方询问自己,罗嘉良也只是侧头看了眼梁文宇,然后又将才从海面抽离的视线再次转向无垠的海面,“那时我替学校出去打比赛,设计稿获了奖收获了一波赞扬,恰巧学校那年开始和欧美的几所学校搞留学交换,我的导师就举荐我去。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因为在小城安稳惯了,从未想过长大后要离开故乡去往远方,这个一开始就不再我的人生规划里。”
“那你后来怎么又去了呢?”梁文宇见从刚才开始罗嘉良就没有避讳自己提出的问题,眼下更加大胆起来。
“后来老师就软磨硬泡,不惜亲自去我家找我父母家访,说我是个设计的好苗子,学校现在能给到的资源已经接近封顶,要想未来有更广阔的天地就应该放我出去求学,到后来学校还给了奖学金、住宿费、部分生活费减免,又诱惑我这所学校里都出了哪些各个时期的艺术大家。我是学艺术当然知道这些任务在美术史上的地位,如果能亲眼目睹他们的真迹,走过他们经历的校园,那是多么难得的机会。然后我就心动了,之后在学校的安排下就去了。”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还好你出来留学了,还好你后来回来就选择了燕城,还好你追了我们组合,还好我们相遇了、相爱了……”梁文宇摩挲着兜里自己握着的罗嘉良的指尖感慨道。
“怎么突然排比起来了,这么感性?”罗嘉良调侃道。
“不是感性,就是觉得一切那么不可思议,那么不真实,但还是让我们遇上了。”梁文宇一脸真挚的望着罗嘉良,映在深夜里微弱灯光下的眼睛,语气平缓而真诚的说道。
“我也是”,罗嘉良回望着梁文宇,“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