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者一脸意味深长的往小房间看去,砚安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胸口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字……映之?”
砚安的呼吸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心脏猛地一颤,几乎要跳出胸膛,他瞪大了眼睛,耳畔回响着那个不可思议的名字。
这不是妻主的字吗?
砚安绕过两人,都有些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踉跄的上前,手颤颤巍巍地打开门闩。
妻主没事?妻主被猎户救下来了?
木门有些陈旧,推开的时候木门发出些难听的痛吟,随即里面暖烘烘的温度迎面扑在脸上。
床榻之上,岑漪静静地躺着,面色苍白如纸,眉宇间紧锁着未解的愁绪,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在这无边的寂静之中。
砚安的心在这一刻猛地一痛,像是被人在心口无声无息捅了一刀,心口正嗖嗖冒着凉风。
砚安所有理智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瞬间被纷乱的心跳声所取代,那原本坚固的堤坝,在汹涌澎湃的情感洪流面前,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他也顾不上思索这山中的猎户为何能巧合地救助下他与妻主两人,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位老者会知道妻主的字。
他能想的,仅仅是——妻主,妻主还活着…
“妻、妻主……!”
砚安奔到榻前,看着还在昏迷的岑漪,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泪水霎时之间打湿了大半张脸,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阿安,我心悦你。
——阿安,等我。
说心悦他的妻主…还活着……
砚安已经泣不成声,整个人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哆嗦着指尖去碰岑漪略显苍白的脸,却生怕眼前人会是幻觉一样,又哽咽着缩回了手。
砚安被抓进马车这几日,他不敢深想那些关于岑漪生死未卜、叛国谣言的真假,因为每一次思考,都像是在他本就脆弱的心上,又狠狠地划上一刀。
他固执地认为妻主没有死,更不会叛国。
偶尔休息的时候,那些士兵调侃岑漪叛国的事情,他便会像突然发狂,捡了石头木块,拼命的朝那些士兵丢过去,大声的辩驳妻主不会叛国。
“师傅…您、您老人家早就认出来,这是师姐的房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