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砚安衣衫凌乱,泪水扑簌簌的顺着眼角流下,淌进乌黑的头发里。
双手则被粗糙的布条捆缚着勒在嘴边,莹白的皮肤上有着大片的泛红。
似乎是对岑漪突然的出现感到不可置信,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
妻主……
砚安急切的开口,却只能啜泣的呜咽几声。
“唔!唔……”
砚安挣扎着想从货箱里撑起身体,可被捆缚的双手以及受伤的右腿没办法支撑他坐起身。
岑漪有些没办法形容找到砚安时的心情。
她几乎来不及说话,迅速解开束缚砚安的布条,就听见砚安几乎哀凄的啜泣。
“妻、妻主……”
砚安指尖颤抖,猛地抱住岑漪的脖颈,不断用鼻子嗅闻着岑漪身上熟悉的气息。
“妻主…妻主终于来找我了…”
砚安有些与语无伦次,泪水浸湿了岑漪的衣襟。
“我、我好怕、我还以为要、要被抓到陌生的地方……”
他的双臂紧紧环着她的脖颈,不断拿脸颊蹭着岑漪脖颈间的皮肤,仿佛害怕一旦松开,就会再次失去这唯一的依靠。
天知道他最初被关在货箱里运出京城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恐怖的药物,黝黑狭窄的货箱,船上众人不怀好意的打量。
砚安感觉自己时时刻刻处在危险的边缘,就连睡觉也会因为江水拍打船身的声音惊醒。
他心里唯一慰藉就是岑漪。
妻主赏赐过得东西、妻主说过的承诺、妻主的笑、妻主摸他脸颊的手。
砚安将这些反反复复的在脑海里回放,才让昏暗没那么煎熬。
“阿安,没事了,我这不是找到你了。”
岑漪同样回抱着砚安,手不断轻抚着砚安的脊背企图将安定的情绪渡给砚安。
岑漪能清晰的感受到砚安身体的颤抖,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脆弱,也是对眼前这份温暖的极度渴望。
砚安唇角红肿,他不顾自己如今形象不佳,颤抖的用唇去找岑漪的唇。
“妻主…妻主、妻主……”砚安无意识的喃喃。
岑漪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