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安知道岑漪是想假借戏文增添性质,可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点畏惧。
他放下锦被,乖顺地跪坐在榻上,面色纠结。
“嗯…女君…”砚安身体微倾,手碰上岑漪的衣衫。
“还请女君怜惜。”
……
次日,砚安醒时,岑漪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挣扎地坐起身,端起小几上的茶水,忍着嗓子的疼痛,勉强喝了一口。
昨夜哭喊的嗓子有些哑了,估计现在嗓子都还有些发肿。
想起昨晚岑漪扮演的‘狗官’,砚安不禁脸颊发烫。
那么多的浑话,妻主怎么张口就来…
砚安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用这股微痛来驱散脑海中那些纷扰的画面,让自己混沌的思绪回归清明。
什么‘喜不喜欢’,什么‘我与你妻主哪个好’……
“小郎君起了?”甘白听见声音快步进来,装作看不到砚安松散领口下的红色,重新拿了套中衣给砚安,伺候他穿上了。
“妻主不在府中吗?”砚安下意识的四下张望,却没看见岑漪的身影。
往日岑漪若在,他起身有了声响,妻主定然是要第一个过来的。
端吃食进屋的七喜闻言回话。
“小郎君,殿下今日早早的出去了,说是军中有公务处理,让小郎君安心等,晚间就会回来了。”
砚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洗漱过后,便坐在桌前吃饭。
今日府内的氛围格外奇怪,院内每位侍奉左右的仆从皆步履轻盈,眼神中闪烁着小心翼翼的光芒。
他们的面容之上,不约而同地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紧张之色,仿佛连呼吸都放慢了节奏,生怕一丝不慎,
许是昨天于妻主的表演起了效果,每个人都认为妻主生了好大的气,生怕哪下伺候不周到,就被赶出去。
“殿下今日早晨离开时,惩罚了个仆侍,命其自行掌嘴三十呢。”
甘白在砚安耳边轻声说“那仆侍也是老实,自罚耳光,各个耳光都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抽完了满嘴的血。
“掌嘴三十?”砚安诧异。“他犯了什么过错被妻主惩罚?”
“说是礼仪不够标准。”
砚安汗颜,感觉这理由确实够无厘头,他要是仆侍,定然会以为主子心情差到了一定地步。
用过饭,砚安坐在镜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