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安听见岑漪这么说,便当了真,看看小榻,又看看岑漪,嗫嚅着开口。
“大人…若是在马车上,恐怕会让其余人知道……”
瞧砚安红着脸,一副听了浑话不好意思的模样,岑漪笑着摸了一把砚安的脸儿。
“若我在马车上犯浑,阿安也依我?”
“自然是依大人的。”
岑漪低低笑了起来,伸手把玩着砚安胸前那个碧玉戒指。
“阿安是好脾性的,若是换作其他世家公子,非要啐我一口。”
砚安愣住,赶紧垂下眼睛,遮住眼中一闪而逝的难过。
他怎么能和世家公子比,世家公子都是端庄沉稳的,个个儿都是挂在月亮上的人物,娶做夫郎,是要敬着捧着的。
砚安想起岑漪那日开的玩笑话——明日宅子来贵客,要人作陪,我指了你去,你可去?
他一个贱籍出身,虽说现在在官府勾了名字盖了章,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外室。
大人就算说再怎么出格的玩笑话,他也只能受着,哪有什么脸面矜持可言,若是连听浑话调笑的资格都没有了,他砚安恐怕要被赶出去乞讨了。
见砚安低头垂目,抿着唇规规矩矩坐着,岑漪只当他被说的羞赧,却不曾想是听了这话觉得心里难受。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行驶出谷城,午间时候马车停了一遭,休息整顿,不过片刻就继续出发。
出发的第一日为了赶路程,是要彻夜兼程的。
岑漪坐在马车内,硬是按了砚安在榻上,砚安才敢躺下睡着。
出了谷城三十里便进了官道,道路也平坦,马车行驶也快了起来。
马车内无聊,岑漪时不时挑开帘子看窗外风景,又召了那圆脸的七喜上马车陪砚安聊天凑趣儿,
因为良城那边岑漪还假装重伤,这边行程又是坐岑府的马车秘密回京。
途经客栈休息时,只要有人打听,便说是岑家手下得脸的管事带着夫郎领命上京。
岑漪揽了砚安的腰,朝客栈二楼走去,抬手挑开砚安的面纱,趁着没人注意,迅速的在砚安唇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