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抬起手,示意彭华不要再说了。
她颤抖着唇发问,声音越来越高,“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没和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吗,那她用信鸽能传什么?报平安吗!”
“她有可能自己察觉到了营中有大动作...不过不太可能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流光站起身,一把拽住彭华盔甲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扯过来,“我告诉你,玹曜要是回不来,我宰了她,还有你。”
说完,流光一把推开彭华,彭华向后趔趄了几步,不敢还手更不敢还口。
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流光鬓角额前尽是细汗,碎发也散落了下来贴在鬓边,她嫌碎发碍眼,将头上散落的发丝一把抹上去,大步跨出了门。
今夜无月,却依稀能看见几颗星子。流光仰头看星,暗暗下定决心,上马循着炫耀走时的路去迎他。
这条路,流光策马来来回回跑了一夜,路边,尽头,所有能找的地方她都找了,没有,一无所有。
流光连一具尸首都没瞧见。
若不是爆炸声太过明晰,她都会怀疑玹曜是否领过一路人出去过。
晨光熹微,血色朝霞从地平线升起,那一刻,流光迎着太阳的方向看见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人。
逆着太阳,那人的脸看不清晰,但是身上穿着他们离开时穿的灰棕色的粗布麻衣。
流光下马朝来人奔去,临到尽头,那人半跪朝她行礼,声音带着哭腔,“副将大人,属下幸不辱命。”
流光扶起来人,“辛苦了,其他人呢?玹曜呢?”
来人抿唇,眼神红肿,面色露出几分沉痛,“玹曜大人为了掩护我等撤离,选择了殿后,一开始计划进行的很顺利,空中无月,几乎没有任何光亮,守卫也没有几人。可是我们进行到一半,岸边守卫突然增多了,他们举着火把要挨个搜查,我们来不及,只好胡乱将火药绑在船体上,由玹曜大人殿后引燃。”
“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引燃这么多船只。”
“船只一共六艘,停靠的很近,控制引线的长度就可以同时引燃。可是时间太仓促了,大人怕引线太长来不及,所以将引线砍断了一半,可是只有那个长度才是正好不会被火药波及的长度。引线太短,大人没有出来,其他人也没有出来。身后的热浪猛的席卷过来将我扑到岸边,我醒来时,只看到了在我身后两个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