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云,你的动作怎如此之慢?莫不是想要回去重新锻造一番不成?" 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突然自长云的背后悠悠地传了过来,那声音就如同惊雷一般,让长云的身子猛地一颤,瞬间僵硬如雕塑般动弹不得。
长云心中暗叫不好:这下可完蛋了!此次回去定然少不了一顿责罚。想到此处,他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叩见主子。" 长云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恭敬地向那人行了个大礼。行礼完毕后,他赶忙快步走到沐九宸身后,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沐九宸则阴沉着一张俊脸,目光冷冽地盯着眼前那位一向刁蛮任性、毫无礼数可言的皇姐。只见她一身华服,妆容精致,但脸上却带着一抹轻蔑与不屑的神情,仿佛这世间所有人都入不了她的眼。而当沐九宸的视线扫过皇姐身后那个畏畏缩缩的男人时,心中更是忍不住冷哼一声。就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男人,遇到事情只知道像乌龟一样躲在女人身后,真不知道有何用处!
“皇弟啊,你来给本宫讲讲,皇兄怎会下达如此荒唐的圣旨呢?景琰他究竟所犯何事?不过就是几个微不足道的贱民罢了。”沐婉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在她眼中,萧景琰的事情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此时,站在一旁的沐九宸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冲着萧景琰怒喝道:“萧景琰,你若是还有半点男子气概,就不要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女人背后!皇姐你并不知晓你所做之事!如今此事与皇姐并无太多瓜葛,倘若皇姐依然冥顽不灵、执意阻挠,那可就不仅仅只是将他一人带走这么简单了!”
沐九宸强忍着心头的怒气,一口气把话说完后,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沐婉、昭阳郡主以及在场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昭阳郡主见状,轻轻拉了拉沐婉的衣袖,暗示她不要再继续阻拦禁卫军执行公务。
沐婉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昭阳郡主的意思。她转过身来,扶住萧景琰,柔声宽慰道:“景琰,莫要担心,你且在此稍候片刻,待本宫入宫去求见皇兄,定会为你求情。这些日子以来,真是苦了你了!”
言罢,萧景琰还未来得及回应,便已被禁卫军如狼似虎般地带走,并直接关进了阴森恐怖的天牢之中。
“昭阳,我们得赶快入宫去见你皇舅舅啊!”沐婉心急如焚地望着萧景琰被禁卫军强行带走的方向,满脸焦虑与担忧。她紧紧拉住昭阳郡主的手,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动身前往皇宫。然而,此时的昭阳郡主却显得有些迟疑,甚至可以说是沉默不语。
沐婉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和恼怒:“昭阳,你到底在磨蹭些什么呀?你难道不知道你父亲如今已深陷牢狱之灾吗?作为他的亲生女儿,你怎能如此无动于衷呢?”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平日备受宠爱的女儿。要知道,她和萧景琰一直将昭阳视为掌上明珠,尤其是驸马对其更是疼爱有加。
面对母亲的质问,昭阳郡主的脸色微微发白,嘴唇轻颤道:“母亲,我……我这会儿身体有些不太舒服。要不然,还是您独自一人进宫去吧!毕竟,平日里皇帝舅舅最为疼爱您了,您去求情或许会更有用处。”其实,昭阳心里清楚得很,她之所以不敢随母亲一同进宫,并非真的因为身体不适,而是刚刚小舅舅那充满深意的眼神让她心生恐惧。尽管她自小性格骄纵,但并不愚笨。她深知小舅舅向来行事谨慎、谋定而后动,从不打没把握之仗。而母亲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以为一切都还有转机。想到此处,昭阳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沐婉轻轻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昭阳,只见昭阳一脸坚决地摇着头,似乎对一同进宫这件事毫无兴趣。见此情形,沐婉无奈地叹息一声,心知再怎么强求也无济于事,于是便决定独自入宫。
由于方才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乱场景,此时的沐婉甚至都来不及更换衣物,就这样略显狼狈地径直朝着皇宫走去。她那原本精致的面容此刻也显得格外憔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与活力一般。
不多时,沐婉便来到了宏伟壮观的紫霄殿前。然而,心急如焚的她根本顾不上等待通传,毫不犹豫地抬脚便闯了进去。这一举动可把守在殿外的小太监吓得不轻,他连忙紧紧跟在沐婉身后,嘴里还不停地哀求着:“公主殿下,您先稍等片刻啊,容奴才前去通传一声可好?”
可是已经怒火中烧的沐婉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她猛地一甩衣袖,厉声呵斥道:“给我滚开!那些禁卫军胆敢如此欺辱本公主,难道连你这个小小的死太监也要来拦住我的去路不成?”说罢,她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小太监伸过来试图阻拦的手,继续大步流星地向着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