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允许。

况且,皇帝还要继续做外人眼里的仁君,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重罚奴才,她没必要上赶着去心疼。

福公公深吸口气,下了狠心。

“那就冒犯了。”

他挥手示意宫人们继续搬。

林岁宁目光一凌,垂挂于肋骨间的玉蝉感受到她的愤怒,抖动起来。

刚被抬起的红木桌的一条雕花脚竟然凭空自燃,腾的冒出火焰。

宫人惊的慌忙放下桌子,退开两步。

林岁宁低头,扫了眼又恢复安静的玉蝉。

小主,

她方才心中想着要把那些东西烧了,好叫他们无从折腾。

居然真的烧了?

那桌子被摔在地上后,还在继续燃烧,火越来越旺,很快吞噬了桌面,又蔓延至其他三条桌腿。

宫人们惊愕的看着这一幕,眼神直了,成了木头似的,做不出反应来。

福公公一双眼瞪得好大。

火焰照得他脸色像被烧得通红的铁块。

他不由得想起先前那位自称巫祝的红衣女子。

若是巫祝一脉相承的力量……

福公公扑通跪下来。

“林姑娘!此事不比以往,若是没办成,有了这变数,那死的不会是奴才一人,这些宫人都活不了啊!”

他在皇帝身边伺候那么久,自然晓得,皇帝最重名声,是怕人议论的。

宋将军旧宅里生出这样的变故,皇帝头一件事,定是堵了悠悠众口。

死人,嘴才是最牢靠的。

林岁宁眼帘低垂,浓密的羽睫在眼下倒映一片阴影,遮住她眸底翻涌的墨色。

梁王妃心软,劝道:

“罢了,都是些可怜人。”

福公公和宫人们巴巴的望着林岁宁,盼她给一条活路。

林岁宁的身后响起脚步声。

她回头,看到一袭玄色窄袖蟒袍的少年迈进大门,背光向她走来。

“福寿,若这点事你都不知如何去向父皇回话,你又怎能是父皇最得心应手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