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时日里,她终日只能见周稷卿,饭菜都是周稷卿端来的,病时大夫为她诊治过,就没有再接触任何人了。
再就是那回异想天开,想借助大夫传信,被秦太师抓了个正着。
林岁宁目露诧异。
“姨娘,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见过侯夫人?”
方晚葶不假思索,“真的没有。”
李玄泽道:“那或许是欧阳虞兰在哪里偷听到的消息,未必要见过方姨本人。”
林岁宁深深蹙起了眉。
可是侯夫人在寺庙里与她说的那些话,完完全全,是在替姨娘传话似的,劝她别找了,劝她随心所欲。
若只是给她传消息,不该是这样的口吻。
方晚葶问:“秦太师不止有一座府邸吧,会不会当时我在别苑?”
太子身后的山竹说道:“有几个别苑,不比这个大,平日里戒备也没有那么森严,不像会藏人。”
方晚葶说:“那也都去看看吧。”
林岁宁扶着姨娘上马车,好几次想开口,欲言又止。
她想问问,都已经逃脱了,为何姨娘这样急切的想找出那个地方。
是为了……找到周稷卿的下落吗?
车帘放下来,外人都被隔绝在外,方晚葶才开口,“岁宁,昨晚百花苑那个密室,太子有没有派人再打开去看?”
“一会儿问问。”
林岁宁一直跟姨娘就没分开过,姨娘不知道的,她也不知道。
她想了想,说:“百花苑是周稷卿督造的,那个密室,他一定也留了后手,不会让自己陷入穷途末路的境地吧。”
方晚葶低垂目光,黯然道:“希望如此,我不想欠他。”
和周稷卿的这些年,恩恩怨怨,说不清。
她对其有些作为实在不能够理解,不能共情,甚至厌恶,但事到如今,她不希望他死了。
林岁宁半晌无言。
后忍不住问:“他若还活着,姨娘会原谅他吗?”
林岁宁对周稷卿,实在深恶痛绝得很。
她记得周稷卿逼受伤的姨娘跳鼓上舞,记得他对姨娘的羞辱,又扬言要纳自己为妾。
还在百花宴之后,强行带走姨娘不知所踪,叫她提心吊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