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泽跳上高墙,轻盈迈步在红瓦之上。

巡逻的侍卫听到动静,抬头看。

一看是只猫,也就不以为然。

他矫健熟稔的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

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偏院,甚至那些偏院他逗留得更长久些。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一间一间的找过去。

直到整座府邸的最正中,也是最高的那个屋檐上,他看到有人身披黑袍,头戴蒙纱斗笠,匆匆踏入屋子里。

有蹊跷。

李玄泽趴下来,猫耳紧贴红瓦,听里头的动静。

那人进入屋中便摘下斗笠,解开黑袍。

“静姝在太子手里,你是半点不急?”

听见这道声音,李玄泽整个猫都不痛快了。

是他的母后。

母后会出现在太师府,他并不意外。

只是此时此刻,在母后的嘴里,把亲疏有别阐释得通透。

他是“太子”,另一位是“静姝”。

秦太师道:“周稷卿和那方,方什么的,与我们何干?我们从何去找人?我看,太子此举就是在为难我罢了。他可以不娶静姝,又为何要这样待她?静姝从小便喜欢他,何其无辜。”

闻言,李玄泽悬着的心沉沉下坠。

若是人真的不在母后和秦太师手里,那就更难找到了。

皇后冷呵,“我也不知他中了什么邪,偏要和你跟静姝过不去,不会是知道了咱们的事吧?”

“难说。”

“软硬他都不吃,就不肯放了静姝,你说他到底要什么?”

里头沉默了一会儿,秦太师道:“十八皇子天资聪颖,你不如将他养在嗣下。”

“十八皇子是有生母的,我怎么……”

“他生母是宫女出身,死了也无人在意。”

李玄泽喘息变得粗重。

这老家伙的意思,是在劝母后杀了十八弟的生母,再把十八弟收为己有。

皇后对他的提议很不赞同。

“眼下是让谁做太子的事吗,眼下是静姝的安危!”

秦太师握着她的手,让她坐到怀里来,在她耳边摩挲。

“他不听你的话,对我挥刀相向,你若对他狠不下心来,早晚害了你我。再者,他不做太子,也还是个皇子,他受不了苦的。”

皇后绵绵靠着他胸膛,困惑道:“你怎么半点不着急静姝的安危啊?他拿捏着静姝性命呢,你还敢动他太子之位,不怕他杀了我们的静姝?”

我们的静姝。

李玄泽脑中轰得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