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提到我母后,她怎么?”
林岁宁颔首道:“听世子说,殿下与皇后娘娘起了争执。”
“哦,”李玄泽不以为然,“母子之间,总要吵一吵的。”
他得想办法把秦静姝嫁出去,否则往后多得是争吵之处。
林岁宁掀起眼眸,目光与他对上一瞬,便匆匆挪开。
“殿下,我先退下了。”
她如今是咽喉被牢牢扼着,那人叫她往东,她便不能往西。
那人叫她闭嘴,她只能把话都咽回肚子里。
李玄泽恍恍惚惚的,等她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道:“你要见我,就只说这些?”
许辰说她要见自己时,他是有些慌乱的。比以往每一次都慌乱。
生怕她上来便是一耳光,怒斥他登徒子,然后哭着索取一个名分。
但仔细想来,她的性子,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林岁宁单薄的背影一顿。
“还有别的话的。”
“你说,”李玄泽道,“什么都能说。”
“想问一问殿下,蝼蚁能撼树吗?”
她轻声道:“蝼蚁既然不能撼树,那些树,又为什么偏偏不能放过这些蝼蚁。”
李玄泽哑然。
她其实也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弱女子。
何其无辜,却因他而被动地卷入这些事中来。
林岁宁推开门,抬起脸,望向天际的彩云鸟影。
红烬生辉,似是老天爷醉了酒,红了脸颊,成了晚霞。
……
回到安淮县,已是月明星稀,与刚回来的兄长林慕风遇了个正着。
兄长在外这些时日,县里早就有流言,说兄长是犯了事,才遭人关起来的,对方的官位不低。
“岁宁啊,那个救我的大人物让给你带句话,说只要顺势而为,遵从圣旨,咱们家每个人,他都能保平平安安的!”
咱们家每个人?
也包括姨娘么?
林岁宁本是要与兄长擦肩而过,听到这话,追问道:“那个大人物是谁?”
林慕风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