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众人撞见,周彦邦也似乎没有慌乱。
毕竟姜梨没有生母撑腰,季淑然作为继母,面子上过得去便罢了,又岂会真的为姜梨出头。
“你……逆子,你为何会在这里!”周夫人怒道。
姜玉娥在周彦邦开口之前,径直跪在众人跟前,“周夫人,都是玉娥的错,不关周郎君的事情!”
若是姜玉娥忙着撇清关系,周彦邦定然毫不留情将她主动勾引得事情说出来。
只是眼下姜玉娥竟主动揽下罪责,周彦邦心中一软,“母亲息怒,都是孩儿多饮了两杯酒水,一时糊涂!”
姜梨还不曾有所反应,倒是姜若瑶气急败坏,率先上前一巴掌打在姜玉娥脸上,“贱人!”
杨氏见自家女儿已经被周彦邦毁了清白,如今周彦邦正经的未婚妻还未开口,姜若瑶倒是先动起手来,杨氏忙护在女儿面前。
“三娘子这是做什么,今日与玉娥一道的可是二娘子的未婚夫婿,二娘子还不曾说话,你何必如此急切?”
众人望向姜若瑶的目光都有些探究,季淑然忙上前,“若瑶,我知道你为梨儿鸣不平,可此事到底不是你一个外人能插手的!”
季淑然将“外人”二字咬得极重,姜若瑶最畏惧母亲,如今闻言只觉得怒意被浇灭了一大半。
“是若瑶冲动了!”姜若瑶退回季淑然身后,可眼眶已经憋得通红,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姜梨知晓,如今是她开口的时候了,“周郎君,今日你既然与四妹妹在一处,便应当给四妹妹一个交代才是!”
姜玉娥柔柔弱弱开口,“二姐姐,今日之事都是玉娥的错,还请姐姐不要怪周郎君!”
姜玉娥这样通情达理,又处处为周彦邦考虑,周彦邦的保护欲被激起,“梨儿,都是我的错,只是眼下我与玉娥既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身为男儿少不得要对他负责!”
姜玉娥闻言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是佯装感动望向周彦邦。
姜老夫人心疼姜梨,对着周彦邦厉声道,“负责?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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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邦道,“姜老夫人,我与梨儿本就有婚约,此事无论如何也不会更改,梨儿日后还是我周彦邦的嫡妻,至于玉娥,我愿以贵妾之礼抬她进门,姐妹共侍一夫也算一段美谈!”
周夫人也跟着附和,“姜老夫人,此事是彦邦的错,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对错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便按彦邦所说的,让梨儿与玉娥共侍一夫,也算两全其美了!”
姜梨早就料到这个局面,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男子可三妻四妾,女子却只能依附男子。
姜梨想要退亲,如今还缺一把火,姜梨也不急于一时。
谁曾想,一直迟迟不开口的姜元柏竟开了口,“周夫人,我姜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我的女儿也断不能受这样的委屈,我看梨儿与周家的亲事便就此作罢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震惊不已!
连季淑然都觉得不可思议,周家这门亲事可是顶好的,如若不然,当初她也不会生出让姜若瑶换掉姜梨的心思。
“主君,这周郎君年纪还小,难免犯错,况且他如今已经知道错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此事也断不至于到退亲的地步!”季淑然道。
姜梨对这一切恍若未闻,仿佛自己与这一切无关。
姜元柏望着垂眸的姜梨,终是下定决心,“此事我心意已决,周家送来的信物我会派人送回去!”
周夫人显然也来了脾气,“不过是抬一个贵妾的小事,姜二娘子竟这般没有容人的雅量,既如此,两家的亲事便就此作罢!”
在周夫人看来,这一切都是姜梨的错,在姜元柏说出退亲时,姜梨应当痛哭流涕、以死相逼不愿退亲才算得上贤惠!
姜梨本就没了生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姜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偏偏姜梨还这般事不关己!
周夫人此话一出,周彦邦便慌了,他虽对姜玉娥来者不拒,可那绝对不舍不得因此错失姜梨!
“母亲,我不愿意退亲,我中意的人是梨儿啊!”
周夫人见自家儿子这般自降身份,越发来气,广袖一挥便径直离去!
周彦邦左右为难,终究是跟随母亲而去,只留下姜玉娥独自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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