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心知肚明,季舒然分明是故意在姜老夫人跟前提起此事,让姜老夫人想起那个被姜梨“害死”的孩子。
姜梨佯装不知,温顺开口,“多亏了母亲这些年时时关怀,如若不然,梨儿怕是连如何行礼问安都忘了!”
季舒然闻言笑意一僵,心中暗骂姜梨如今越发滑不溜湫!
她故意提起贞女堂想让老夫人想起从前姜梨犯下之事,姜梨便故意提起这些年姜府对她不闻不问,任由她在贞女堂受苦!
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如何比得日日在姜老夫人跟前尽孝的姜梨?
叶珍珍是个天真烂漫的,从前的姜梨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谁知道从贞女堂回来后,竟这般滑不溜秋,当真是令人厌恶!
季舒然眼见口舌上讨不了好,干脆转移话题,“周家送来了赏菊宴的请帖,过几日梨儿同我们一道去吧!”
姜老夫人闻言道,“也好,梨儿回来还未曾出过门,正好你带她与各家贵女们认识认识!
周家与梨儿有婚约,虽说如今梨儿还未及笄,可如今既然回来了,少不得要在周夫人面前露露脸!”
姜梨垂下眸子,无人瞧见她的神情,姜梨早就听薛芳菲说起,周彦邦与姜若瑶私交甚密。
若周彦邦当真是个良人,这些年她在贞女堂,周彦邦身为未婚夫岂会不闻不问?
即便是没有感情不闻不问,也断不该与未婚妻的妹妹私下往来,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周彦邦倒是丝毫不知避讳,这样的男人要来何用?
季舒然闻言笑盈盈应下,“知道了,母亲!”
……
……
夜里,薛芳菲独自对弈。
屋内烛火忽明忽暗,只是霎那间,屋内便多了一道人影。
那男子容貌迤逦,一袭红衣,薛芳菲在淮乡也被誉为第一美人,可眼前男子容色丝毫不逊薛芳菲。
薛芳菲暗暗想着,若他身为女子,想来当得起红颜祸水的名头。
萧衡见薛芳菲从容淡定、丝毫不惧的模样,心中暗自敬佩。
“薛娘子果真胆大,屋内来了不速之客竟还能如此从容淡定!”萧衡寻了个位置径直落座。
薛芳菲并未抬眸,棋盘上落下一子,“国公爷并非不速之客,我自然不惧!”
萧衡笑意渐渐收敛,眸中只剩下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