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晴取下鬓边的簪子,自腿上不起眼的位置狠狠扎去,簪子尖锐的一头没入皮肉,鲜血涌出。
尔晴将鲜血滴在龙榻之上,伪装成侍寝后的落红,随即翻身下榻跪在龙榻前,哭得梨花带雨。
待皇上醒来,还未曾睁眼便听到哭声传来,寻声望去,只见衣衫不整的尔晴竟跪在龙榻前,而自己身上早已不着寸缕!
皇上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边询问,边将散落在一旁的衣服胡乱穿在身上。
到底是万人之上的天子,从未自己穿过衣裳,加之此刻心中震惊不已,那衣裳无论如何也穿不上。
如今事情还不曾问清楚,若是此刻唤人进来伺候,岂不是没了脸面?
见此而尔晴只好上前为皇上穿衣。
尔晴故意露出楚楚可怜的姿态,“回禀皇上,方才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给皇上送来长春宫小厨房新做的甜汤,奴婢一时情难自禁便向皇上剖明心意,皇上感念奴婢情深一片,便宠幸了奴婢。奴婢虽欢喜得以侍奉皇上,却又觉得对不起皇后娘娘栽培之恩,便只好跪在此处请求皇上降罪!”
皇上听了尔晴的话,这才想起前因后果,方才他与苏拂衣品茶作画,苏拂衣一个不慎沾染了墨汁便去更衣,而后尔晴便提了甜汤进来,一番推心置腹的倾慕之言倾吐过后,皇上便觉头昏目眩,醒来时便成了如今的局面!
皇上四处观望,只见偏殿里除了尔晴再无旁人,颇有些不确定询问,“你方才可曾见到这偏殿中有什么人?”
尔晴闻言不由得愣住,她正十分卖力的装作情深似海又纯良无辜的模样,皇上不怜香惜玉便罢了,竟还说出这样诡异的话,这偏殿除了他们二人,还能有谁?
虽说尔晴此举已然是将女子的自尊抛之脑后,可若是这偏殿还有旁人,她断然不敢褪去衣裙,这般衣不蔽体的跪在这!
“回禀皇上,方才只有皇上与奴婢二人,皇上宠幸奴婢,旁人如何敢多做停留?”尔晴故意将话题绕了回来,着重的点出皇上宠幸了她的事实。
皇上闻言神色晦暗,“你说朕方才宠幸了你?朕为何不记得此事?”
尔晴闻言仿佛备受打击,先是一愣,而后满眼不可置信,最后目光落在龙明黄色的被褥之上的落英点点,眸中满是绝望之色,“奴婢清白之躯能够侍奉皇上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奢求能在皇上身边继续伺候。之上奴婢到底辜负了皇后娘娘栽培,还请皇上降罪于奴婢!”
皇上顺着尔晴的视线望去,只见床榻上仿佛一朵朵红梅盛开,皇上颇有些厌恶的挪了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