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啊!”卫明玦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不是你说要我把你带出去吗!我还没说放弃,你怎么能先想着等死!”
丁戊燊怔住了:“可是……”除非现在找到出口,否则自己面临的就是一个死局,如果不管他的话,卫明玦大概率是能活下来的,可带上体力逐渐消逝的自己毫无益处,甚至还会连累到卫明玦。
“可是什么可是!你可是这世上第一个喝了我的血的人!你要是死了,我不就白割腕了吗!”卫明玦整个人都像个爆炸的长毛狗,他浑身狼狈的要死,滑稽地要命,可丁戊燊瞧着他,胸中某样东西却在发烫。
“我以郡王的身份命令你,给我活下去!本王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头一次,“本王”这两个字在卫明玦口中真正有了千钧之重,他想靠自己办成一件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不是靠向和皇叔和公主母亲求情,而是用自己的能力,去履行他前半生从未履行过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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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一只滚烫的手拉住丁戊燊完好的那只胳膊,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和不确定:“反正塔就这么大,你在刚才找到水的地方等着,我一定会找到出口的!”
丁戊燊被扯着走了几步,胳膊发疼——他不禁想到,千金郡王果然是个不会照顾人的贵公子,可是抓住他的这只手却全然义无反顾,毫无松开的迹象。
丁戊燊曾听过卫明玦的名字——很正常,卫明玦花名远扬,无论在江湖还是在朝廷的人眼中都是纨绔的代表,更别提他还爱好龙阳爱好得天下皆知,丁戊燊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的另一面。
贵而不骄,虽然莽撞,却很勇敢。
卫明玦似乎发现了丁戊燊的体力不足,他只想了一下,就把人背到了自己背上。
勇气是会传染的,即便那可能只是盲目的动力,却也是动力。
丁戊燊趴在卫明玦背上,内心被这种从他人身上感染而来的莽撞热血填满——也许……也许……他是可以相信的。
就在这时,二人感受到脚下一阵晃动,头顶传来朦朦胧胧的女声:“下面有人吗?”
*
姜夙萤不是故意走到阊阖门这里的。
独孤虚白仙逝后,既悲痛又惊讶的众人将他的尸身收敛供奉在龙台观的主殿内,她不知如何面对点苍山其他的弟子,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索性想不通就别想了,她出来转转。
阊阖门位于平罗山山顶,是原定要举行血月食祭典的所在地,最后一天所有人都要聚集在这里,等待血月食出现的那刻,这里早已被布置好,怕被动手脚,平素是不许人来的。这山虽然没有昆仑天山那样逶迤高大,可山顶也是极高的,六月中旬的天气,风一吹让人感觉回到了初冬的季节。姜夙萤平白得了几十年的内力,倒也不冷,干脆盘膝坐下,跟着独孤虚白教的步骤修炼心决,可刚刚静心,耳边就听到一阵人声。
她狐疑地向下看,相信自己不会听错的,人声是从脚底下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