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朔伽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场合不场合,危险不危险,他扑进平阳王妃的怀中嚎啕大哭,怨恨和失落依旧存在,可是爱也丝毫没有减少过一分一毫。但如果他的命就要结束在今天,能在听到这一席话后和母亲一起死去,此生的遗憾也终于圆满了一个。
高璃看着这一幕,不禁想起了自己已经忘记很久的母亲,眼眶微微发红,她羡慕地看了摩朔伽一眼,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碎了什么东西。
高璃好奇地捡起被她咔嚓一脚踩碎的木盒子,这个木盒子被藏在火油桶后面,要不是刚才自己和摩朔伽把火油泼出去了一些还看不到:“这个是烟花吗?”
陈知府凑过去看:“存放火油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个,办事的人也太不细心了!”
师爷拽了拽他:“不对,大人,昨日……七殿下手底下那个一个又盲又瘸的公子好像来过这里?我记得打更的人来报过这件事,我还奇怪殿下就是想派人检查一下有也不该派那样的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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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可以用来发射信号,”一名教众探究地看向陈知府:“你确定那是七皇子的手下不是别的势力的探子吗?万一我们点了它反而引来更多敌人,就真的完了。”
“这……本官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名叫莫心素,据说是七殿下多年未见的好友,之前落难流落民间,殿下追查活死人之事派人发告示时偶然找来的,殿下很是信任他,高姑娘之前昏迷不醒,也是他与宝善禅寺的正德大师合力医治的。”
高璃对治疗时候的事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闻言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
侍女眉心一皱:“那这个人就更可疑了,观沧澜的做的活死人伤了高侍卫,他不想和王爷翻脸,派人乔装进来是有可能的。”
摩朔伽大约理清了前因后果,喃喃道:“九谏说的果真一点没错,平阳王和观沧澜之间就是随时互相使绊子又不能完全撕破脸的合作关系。我明白了,这个虫五应该是观沧澜送过来的人,最开始的目的大概就是……给阿娘你治病。”
“佛家有句话好像是这个意思,世间万物本身无善恶之分,只看如何应用。”摩朔伽握住平阳王妃的手:“救人的东西可以杀人,杀人的东西自然也可以救人。祖父这个人,不看善恶,可以说是世间难得的天才。功法倒还是其次,他通晓多国语言,钻研过南疆、中原、吐蕃和其他各种不为人知的小国不传之药方,也许阿娘你中的那个蛊毒便是由南疆的某些药演化而来,南疆正统的古医是绝对不会离开故土的,没有办法请来,阿娘你的身体也不能过去,所以平阳王退而求其次,留下了虫五的命。”
平阳王妃眼中流露出悲痛和羞愧:“那岂不是……今日死在虫五之手的人,也可以说是间接因我而死?早知如此,我宁愿……”
“如果你死了,现在血洗这里的是我也说不准。”摩朔伽问侍女:“阿娘的病……还没有完全治好吧?非要用他不可吗?”
侍女轻叹:“王爷知道虫五凶残,虽然不得不用,但这么多年没让他出来过,若他心怀不满故意拖延治疗……这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