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臻轻微摇头:“如果苏二先生如你我一般亲在现场,听到了木小姐说这番话时的语气,感受到她当时难得偏激的感情,那么他就不会被瞒过去了!”
“这么说,这小妮子真是在撒谎?”
墨怀臻点点头:“果真如木小姐所言,苏家大小姐当时只是路见不平,让自己的护卫出手救了路边被一群地痞流氓欺负的小叫花子,这个小叫花子是木小姐装扮的。出于投桃报李的感激,木小姐在偶然中撞破苏小姐被冤诬的端倪时,确实有理由为她出头,这是人之常情。而且也符合苏家和木家两个小姐的性情。所以苏二先生不会有什么怀疑!”
“可是王爷却怀疑?!”
“当时我和你就在楼上,亲耳听到了木小姐谈及苏砚眉,最关键处除了她说苏砚眉救过她的命,还有她的情绪,一只冷静狡黠的小狐狸竟然破天荒露了情绪!”墨怀臻似是觉得惋惜,又似乎是在叹息,轻微摇了摇头,嘴角却挂着一弯浅浅的弧度。
华之琅已经顾不上这个了,狐疑道:“情绪?”
“她说苏砚眉并不需要做什么太子妃,并且对她赞赏有加,还说苏砚眉的美好、清名与幸福,不能毁在这些卑污的混蛋手里。这些你还记得吧!”
华之琅当然记得,因为一个千金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爆粗口无论如何是罕见的,虽然比起她当初动刀子已经算不上什么,但二人在楼上什么也看不到,听觉更敏锐,对这些话的印象也就更深刻些。而且说实话,木小姐在这一块话也确实多了点,华之琅虽然有点迟钝还是会微觉诧异的!
此刻墨怀臻特意提起,他当然很快就想起这些细节!
瑾王继续道:“第一,从这些言辞看来,木小姐对苏家大小姐并非泛泛认识,很显然她对苏砚眉非常熟识,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这位木小姐绝对不会凭借别人的只言片语轻易对一个人下断论,可是她对苏砚眉做了断论,只能说她对她特别熟识。所以她们绝对有过更深的交集,她对苏砚眉是真正的知己交情。第二就是,当时从瑶光郡主开口提到鸳鸯这个事情,木小姐的语气就一直带着颤音,她的情绪一直很激烈,直到说方才那番话,都没有恢复正常!虽然她有意掩饰,可是当时在赋花楼,面临苏砚眉可能冤情洗雪的大关隘,她即使冷静,还是难免真情流露。”
他看了一眼华之琅:“果真如你所查,这些年木小姐和苏小姐只是在某些场合打过照面,苏小姐偶尔还替木小姐开脱过那么一两次,那么在苏小姐遇难时,木小姐即使处于感念之心援手,依她的冷静理智,却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恩小惠乱了方寸流露情绪!”
华之琅已经不想再发表什么看法了,只是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啊,明明当时是他们两个人在楼上,为了听楼下那场好戏,他华之琅还将一盘棋下得惨不忍睹。为什么最终看到最精彩好戏的不是他呢?
还有,这些年明明是他华之琅在京城,眼前这个人远在边境,也是他华公子最先发现木阅微的有趣之处的,还是他这些天紧跟这个大小姐将她查了个底朝天的,他和她照过面聊过天抢过一只雪兽,怎么说都该是他最熟悉这个木小姐,可是为何给人的感觉是眼前这个只在人群中远远看了木小姐一眼的某王爷更能深刻地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