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嬷嬷道:“查的很清楚了。那媳妇杜氏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贪婪人,没眉没眼的,何况和苏嬷嬷关系一向不好,当着我的面都说了好几句老不死的,真恨不得苏嬷嬷立马死掉。你说苏嬷嬷那么一个精明人,怎么给儿子找了这样一个又刁狠又小家子气的媳妇。我看姨娘谋划的这事,肯定成!”
“那她男人呢?”
“那男人倒有几分仗义气性,但一向游手好闲,整个一不思进取的懒汉。现下成婚没多久,跟老婆蜜里调油正甜着呢。杜氏又一向在他跟前伏低做小乖得很,所以老婆的话,他没有不听的!当然,为了保险起见,那杜氏没让苏嬷嬷的儿子知道这回事,加上我们的人在前面设局,到时他一脚踩进去,被人刀子逼着要钱要命,只有亏欠老婆的份儿,哪里还敢多说话?就算以后他察觉了什么,也是为时已晚。”
“很好,你现在去通知那些人,可以慢慢引着苏嬷嬷的儿子上路了!无比小心,千万不要再有什么疏漏!对付那样在深宅大院活了半辈子的老刁婆,一击不中,后患无穷!”
云雪雅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周姨娘和夏嬷嬷在说些什么,但隐隐感觉肯定和木阅微有关,不禁按捺不住兴奋道:“娘,你和嬷嬷在筹谋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周姨娘笑了:“你好好打扮自己,得空了还要好好学修容,也要看点书知书达理,这样才能讨得那个高门公子的欢心,到时在宴会上大放异彩。其他事你不用管,娘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们兄妹俩有个好未来!我和夏嬷嬷在筹谋,怎么折了那贱丫头的臂膀!你别管这个,你只要知道,等这事扮成,那贱丫头,可就跟以前一样任你收拾了!”
云雪雅听前面的话还有些不服气,她觉得自己的仪容气质已经很好了,母亲这话显然看低了她。但后面一句话却正中她下怀,她笑吟吟道:“好,我听娘的,等娘的好消息!”
阅微赴定远侯府寿宴这件事传到同邸云雪雅那里用了半天,传到瑶京其它有心人那里也不过两三天功夫。自小道消息闻知音讯的莫幽若和她的表妹云雪雅的做法惊人类似,就是像个缺奶的孩子,气急败坏地去寻找自己的娘。
“娘,为什么苏府没有给我们下帖子,以往有这样的宴会,爹爹是吏部尚书,他们应该会给我们母女也下个帖子的啊!”
自上次陷害木阅微闹了乌龙之后,莫大小姐就不敢在自己的父亲跟前晃荡,如果一个人在一个致命的问题上犯了蠢,一段时间内,好像中邪似的,她都会被这次致命犯蠢连累,做什么错什么。
莫幽若那天跪大堂之后开始夹屁股做人,但显然效果甚微,莫世名一看她就没任何好声气,明显得丫鬟都看出来了!不清楚症结所在的莫小姐极为茫然忐忑,以往她由着性子干过的蠢事不止这一件,甚至比这蠢得数十倍的亦比比皆是,莫世名压根就不过问。他在官场汲汲营营不亦乐乎,在深仄后院数花拥怀不亦乐乎,对教养女儿基本不过问。他和很多同僚一样,理所当然认定这是妻子的责任。
莫幽若自然不知道,对于父亲,她那次心血来潮的犯蠢,差点揭开某个惊天阴谋的一角,将她那位官场达人爹惊出一身冷汗!
这样的父亲是没心情给蠢女儿什么好脸色的!
但好在她从父亲那里完美承袭了趋利避祸的性子,知道惹不起就得躲,所以下意识对父亲避退三舍。父亲能娶那么好几房姨娘,很显然不是个长情的,不长情的意思是,他的怒气终有天也会被他自己忘记,就好像忘记某夜他和某妾的春风一度。
莫幽若像个老鼠避猫似的躲得远远的,但府里庶妹明里暗里的得意又刺激她,刺激得她暗下决心,一定要挽回败局,找回嫡出大小姐的威风。但现在有什么疑惑不甘,也只能找母亲严氏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