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瞻迷蒙的眼睛一睁:“明日?那还是算了吧,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
“哎……”赵管家叹了口气:“想要这位置的人很多,能拿出更多银子的人也不少。”
“我是觉得你与我有缘才一直等你答复,换作别人,别说五千两,就算一万两也不一定买得来。”
这话让贺云瞻觉得还有几分感动,端起酒杯道:“赵大哥,我也真心把你当朋友,我敬你一杯。”
赵管家起身回到与贺云瞻对面的位置,一杯酒仰头而尽。
他又道:“既然你无心于此,这位置只能便宜常主事了,他出价一万五千两,虽然我瞧不上他,但也不能和银子过不去。”
一提起常主事,贺云瞻酒劲儿清醒了大半。
“你说常主事也要买这个官?”
“是啊。”
贺云瞻眼睛慢慢瞪大,眼底闪出若隐若现的恨意。
常主事与他同为吏部主事,仗着年纪大资历深,处处欺负他。
贺云瞻刚去吏部时夜夜都回不了家,就是因为常主事给他安排了许多活计。
而另外几个主事也都唯他马首是瞻,在他的引导下,日日合起伙来挖苦嘲讽贺云瞻。
这些日子贺云瞻都快被他们逼疯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十分想拿下吏部左侍郎的位置,翻身把几人踩在脚下。
如果常主事当上了吏部左侍郎,那他更没好日子过。
贺云瞻捏着酒杯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他沉声说:“赵大哥,你再等我一日,千万不能答应常主事,明日我一定凑齐五千两送到你手上。”
赵管家摸了摸下巴上的一缕小胡子:“那就再等你一日,若你还是拿不出,我后日一早就给常主事传话。”
“好,多谢赵大哥!”
贺云瞻觉得自己交到了一个真心朋友,又点了几坛酒,嚷着要与赵管家不醉不归。
两人喝到大半夜,贺云瞻喝趴在了桌子上,也不知是如何回到贺府的,一睁眼已经天光大亮。
他急急地从床上爬起,昨夜与赵管家的对话在脑中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