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愿自己去种地,去做饭,打扫厨房,都不想坐在这里跟看着都差不多的俄文打交道。
“我就不能请个翻译吗?前十几年我根本就没接触过这玩意儿,忽然让我学人家的语言,这跟让你去坐一桌满汉全席有什么两样?”
她据理力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有短处,之前周屹安要她多读书的时候,她就已经说过,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也让周屹安不要逼她。
可这次,周屹安好像是下了决心似的,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微笑摁着她的脑袋,强迫她低头,点着本子上的俄文字母,“靠别人,都不如靠自己,读出来。”
“我想上厕所!”
“你刚去过。”
“那我想喝水!”
“渴着。”
“我刚想起来,我还要去工厂那边看看新生产线……”
“有胖子在,你什么心都不用操。卢老爷子那边,也已经请过假。三天时间,我不要求你能跟人用俄语谈生意,但你必须要会一些基本的句子,遇到危险知道怎么报警。”
周屹安已经堵住了她所有想要偷懒的路。
姜红军和张秋兰也回西平县了,说是厂里请假时间到了,得回去上岗。
她现在连找外援,都没有机会了。
三天后,姜穗的边防证办下来了,介绍信也开好,这次她是真的要出远门,还要跟外国人打交道。
周屹安陪她一起去。
周父和周母没什么不放心的,知道姜穗是去做生意,临出发那天晚上,姜母塞给她一个纸包,只包沉甸甸的,姜穗打开一看,竟然是捆得结结实实的一沓钱!
看着得有三四万的样子。
这么多钱……姜穗连忙推回去,“妈,你和爸爸给我们的已经够多了,这钱我不能要。”
本来周父和周母刚从农场平反回来,就算之前有点家底,经过给她买手表,金首饰,还有平时贴补他们的钱,这可能是他们手里唯一剩下的钱了。
周母又把钱推到姜穗怀里,用力按住,“孩子,你听我说,这个钱是我入股的,回头你要是赚钱了,就给我分红,如果赔了,就全当我学做生意交的学费!”
姜穗知道,周母这是为了让她心里没有负担,才故意这么说的,
其实还是要变着发的给她钱,支持她做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