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乃名门世家之女,名节何其重要,怎能拿那些青楼歌妓自比。”
楚铭征说着,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女子在顾虑什么,郑重承诺:“你若不喜,我绝不再见那些青楼女子,必不让姑娘成为京中女子口中的笑谈。”
“所以,殿下是在可怜我?”
陆明泱突然就有些生气:“凭什么我是女子,就一定要嫁人。凭什么我清白尽失,就一定要退而求其次,嫁自己不喜之人?”
“……次?”
“本王在你眼里是……次品?”
楚铭征的眼神顿住,喉咙发痛。
“臣女失言,请殿下恕罪!”陆明泱跪到地上,头深埋于地。她从未见过那般受伤的眼神,一时间竟有些揪心的疼。
“失言却并非妄言。”
楚铭征站起身,双拳紧握在身后,冷冷自嘲。
“是啊,自皇祖母有意为本王选妃以来,朝中五品以上官员皆恐避之不及,就连六七品的小官也不过是盘算着将庶女嫁给本王。最积极的,怕就是那些商贾之家。为的不过是等本王身死之后,外孙能承袭宁远王爵位,好为自家子侄谋一个在朝为官的机会。”
“姑娘乃城阳侯千金,即便父兄皆亡,可有身为卫国公的舅父,来日嫁往云诏,必是一家高门主母,夫妻和美,顺遂一生;或是由身为指挥使的堂叔父寻一青年才俊,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抬头,想要说些什么,楚铭征抬手,制止了她没有想好怎么说的话。
“是小王痴心妄想,唐突姑娘了。”
一个人在不如意时,怎么宽慰都显得像是掩饰,陆明泱哑言。
楚铭征的目光落在女子冻的发抖的赤脚上。
“地上凉,穿上鞋子吧!”
楚铭征移开目光,敲了敲石桌上的药瓶,笑道:“拿着吧,人不好,东西总是好的。姑娘家落了疤,总归是不好看的。”
“殿下!”
轻柔的呼喊再得不到回应,楚铭征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陆明泱拿起石桌上的青瓷药瓶,凉凉的,却烫的心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