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换小船,乘沙船,张北海与各舰指挥一同向岸边驶去。
岸边旗帜猎猎,人头攒动,当张北海看到旗帜上那熟悉的图案,心中生起他乡遇故知的心安之感。
朱仪事先并不知道朝廷还会派人过来,就算是派人来,大概也是随着商船而来,可目之所及,并没有看到商船。
正想着这来的是什么人,就看到几艘沙船在舰队中移动,从战舰上不断有人下来登上沙船,最后是福船,等接到福船的人,沙船就向着岸边驶来。
船桨拨开海面,将沙船不断往前推,没多久,沙船就靠到岸边。
张北海身先士卒跳上岸,几步就站到朱仪面前,躬身拱手,道:“末将张北海,见过国公爷。”
“免礼,免礼,海路艰险,张指挥一路辛苦了。”
朱仪上前,扶起张北海,道:“某未接到皇命,不知可有朝廷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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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礼什么的,也不是很重要,部队之间的接触,最重要的就是先看凭信,了解对方的信息,免得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闻言,张北海立刻从怀中掏出文书,这文书用信封包裹,而信封则是用了油纸,张北海一路上都是随身携带,避免文书丢失。
“请国公爷查阅。”
双手递上文书,等朱仪接下后,张北海稍微退了一步。
给朱仪的是任命文书,主要便是任命张北海为长崎军事指挥官,责任就是辅助朱仪管理在长崎的部队。
当然,朱仪的权柄是在张北海之上。
看完文书之后,朱仪从怀中掏出一个印章,哈了几口气,给文书盖了个印厚,才将文书还给张北海,这种文书,必须放在就任人的身上,也算是一份证明。
“今日突然,军令牌没带在身上,待回了府,再交与张总指挥。”
因为职位的变化,朱仪也改了称呼,笑道:“战士们也辛苦,让船靠岸,都到上岸来吃喝,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先到府上坐坐。”
朱仪说完,就上前拦住张北海的肩膀,命令下完就不需要他们这些领导来执行,下面的人便会去做。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钦差大臣喜儿,长崎政务由其负责。”
将张北海带到喜儿面前,朱仪介绍道。
“末将见过钦差大人。”
张北海行礼道,礼还没行完,就听喜儿笑道:“你我可以说评级,称不得大人,只称职务便可。”
“是,钦差。”
虽然喜儿这么说,可张北海知道,对方内官的身份兼钦差的同时,其实还是监军,说是评级,但也是自己的一道限制。
而后,朱仪由将其他参将指挥介绍给张北海,之中也有张北海以前就认识的,毕竟同出神武卫,现在当个指挥参将什么,是十分正常的事。
待众人都熟悉了一番后,朱仪才带着张北海前往城主府。
舰队靠岸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士兵牵来战马,张北海忍不住上前摸着马脖子,拍了拍,道:“海上待久了,都觉得自己忘记如何骑马了。”
闻言,朱仪哈哈大笑,道:“当初某也是如此,走过海,才知土地踏实。”
“国公爷所言极是。”
张北海也不含糊,直接抓住缰绳,翻身上马。
远处的大村纯忠没有靠近,只是和其他好奇的人一样,远远观望。
这新来的天将,没有摸清楚脾气,他可不敢自来熟,要是人家一个不高兴,那总督和钦差肯定是站对方而不是站自己,大村纯忠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大村纯忠也没有跟着朱仪他们后头离开,而是依旧停留观望着海边。
舰队在引航员的指挥下靠近口岸,停稳后,立马搭上数块木板,有人上船也有人下船,还有大型货物从船上的吊架直接吊到岸边。
货物要么是木箱木桶,要么就是粗麻包裹,大村纯忠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这是舰队运送,肯定是和军事有关的东西。
另一边,朱仪和张北海并行,没走多远,朱仪便问道:“此番至长崎,海上可有危险?”
张北海叹了口气,道:“遭遇暴雨大浪,损失两艘船,失踪二十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