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朵不明白这对父子在说什么暗语,她只知道安先生说完这句话后,安凌整个人变了,那种温暖别扭的关怀消散,浮上一层彻骨的寒气。
然而在万年坚冰安先生面前,这种程度只能算做小脾气。
“之前我有警告过你。现在你的期望有多大,将来失望就会有多大。”安墨白因为这次受伤,也想通了许多,态度没有第一次猜到安凌想法时尖锐,他试图用缓和点的言语让安凌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
安凌是他和温黎的孩子,温黎生前那么爱这个孩子。
他不能让安凌继续走在一条不可能达成的歧途上,最后被打击的一蹶不振。
“你根本就不知道。”安凌像是个固执的的孩子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你没有深入的接触过她,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多么真实。”
“安凌,你跟她真正接触有多久?一个星期都不到。见过几次面?不超过十根手指。你说你这算是深入接触过她。”安墨白皱着眉头打断安凌的话,他没想到安凌已经到昏头的地步,“前两天你还跟我说你能分的清,现在呢,现在你要告诉我,她的身体被你妈妈附身了?”
桑云朵听着听着总觉得他们口中的那个她似乎是自己,而后面安墨白提到的附身一词,让桑云朵的肌肤发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荒唐事。
”对,我能分的清,我就是在她身上感觉到了妈妈的存在。你曾经不是也找过大师吗?大师跟我说妈妈回来了,她就在我们的身边。而且上次车祸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相信母子连心,妈妈就是回来了。”安凌对于安墨白的质疑没有歇斯底里,他反而对自己的想法坚定不移,丝毫听不进安墨白任何一句劝说。
“你相信大师的话?”安墨白不去跟他讨论母子连心,而是冷静地挑出安凌找大师的事。
桑云朵挪着后脚跟退了好几步,她的肌肤已经不仅是发凉,还在细微颤动着,父子两人的对话让桑云朵有些不寒而栗。
有些事情就要浮出水面。
“你不也相信过大师的话。”安凌反唇相讥。
安墨白不再看这个固执到让他头疼的儿子,他将目光转向窗外浅蓝色的天空。
桑云朵又挪了好几步,避开安墨白仿若实质的视线。
安墨白幽幽开口,在儿子面前揭示曾经的愚蠢,“你母亲刚走那会儿,我并不能接受,所以不论真假找了旁门左道的办法想要让你母亲活过来,然而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