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哑仆再进来时,她才恍然的从奏折中抬起头,“如何了?”
哑仆:骆将军在外面等待宣见,佘大人见到骆将军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双不大的眼珠子都快瞪成了牛眼。
“佘大人也算是朝中敢给骆志云眼色的少数大臣了。”温黎听的有趣,手中的奏折也不看了,往边上一推,等着哑仆继续说说两人见面后的针锋相对。
哑仆见小陛下有兴致,更是细枝末节一个不露:原先骆将军并不想要搭理佘大人,可是佘大人上来就和骆将军呛声,说什么陛下是大乾的陛下,骆将军要记住大乾臣子的本分,万不可以下犯上,否则罪不容诛。
温黎对于这些激进的老大臣能说出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奇怪,毕竟还有的上朝时撞柱威胁的,这样几句光明正大威胁的话,也不算什么。
哑仆:骆大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佘大人,不知是不是老奴的错觉,今日的骆大人心情似乎很差,那一眼就是老奴都不寒而栗,更别说是佘大人了。
佘大人吓退了好几步,差点一个不稳,歪下了台阶,还是边上的侍卫眼疾手快拉了一把,不然脑袋都要开瓢。佘大人好不容易站稳,老奴瞧着他抚着胸口的手都在颤抖,想来是吓坏了,也气坏了。
温黎对于骆志云的战斗力很欣慰,这些大臣有时候还是要人治治,不然碎碎语起来着实招人烦,又因为他们为官已久,盘根错节,她还不能随便杀伐。
哑仆:佘大人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手指尖指着骆将军抖了半天,又说不出话,不知道是不是气过了,居然敢当面指问骆将军是不是对陛下有非分之想,说完自知失言,后悔万分,却没想到骆将军神色不变当着佘大人的面颌首承认了。
这下子佘大人又被气个半死。老奴进来时,佘大人已经气的进气多,出气少了,嘴里面一直念叨着忤逆,忤逆。
哑仆说到这也觉得骆将军当真是忤逆犯上,可抬眼看看小陛下眼角眉梢的笑意,若是陛下喜欢,他也不想说什么,人生短短几十载,小陛下高兴就好。
更何况陛下就是陛下,那些个大臣怎能逼迫陛下,哑仆见不得不遵陛下心意的人。
故而对气得半死的佘大人没有半分同情,也没有帮佘大人请御医来查看。
温黎现在是身心舒畅,“佘大人好歹是四朝老人,不能在宫中出了事情,让人送佘大人回府,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毕竟他在宫中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什么叫骆将军是不是对朕有非分之想,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还敢带上朕,简直是有污圣听,怕不是老糊涂了。让他好好在家修养得了,没修养好万不可再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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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亲疏可见,将骆将军剥了个干干净净。
外面听到这话的佘大人两眼一翻真就气晕了过去,哑仆淡然地看着,一个眼色后,侍卫知情识趣的将这位不轻的老大人运了回去。
哑仆再看骆将军,发现今日的骆将军确实不同,往日若是听到陛下亲近的话,骆将军往往都会眉眼明亮,今日似乎过于阴郁,清隽的容颜上不见丝毫别样表情,除了沉闷就是沉闷。
温黎看见骆志云时也是如此感觉,眉眼一挑,说不出的风韵,却也突显了她的不解,“骆将军是不是对朕有什么意见?”
骆志云抬眼看向小陛下,说是看,更像是审视什么,这是以往的骆志云不会做的。
“陛下究竟对微臣有什么样的想法?”
温黎不明白骆志云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所以她一时之间没有说什么。
“陛下究竟有没有心悦过微臣,或者说陛下有没有心悦的人?”
温黎看着似乎有些不对劲的骆志云,出声呵斥了一句,“骆志云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微臣当然知道,也想知道答案,陛下能为微臣解惑吗?”骆志云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些话已经直白到可怕的地步。
温黎以为骆志云早已经想通不会这么胁迫她说出什么,可是今日的骆志云让温黎明白他还是隐藏了锋利。
“朕有没有欢喜的人这么重要吗?”
“重要,因为微臣想要知道陛下孩子的生母究竟是谁?”骆志云抛却了隐忍,撕开了他血淋淋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