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云睁着眼睛,原先墨黑幽深的眸子已经变得无神,对于温黎的声音也是钝钝的,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反应,却有种迷离的美感。
温黎勾着唇,手顺着他不浓不淡的剑眉拂到狭长的眼眸,又顺着线条分明的英俊脸颊勾到立体的下巴,骆志云就那么乖乖地睁着眼睛被她摆弄着。
只是随着温黎不安分的动作,越来越多晶莹的汗水打湿两鬓乌黑,呼吸打在温黎莹白的细腕间灼热异常,两道入鬓的剑眉微微蹙起,红色的薄唇微微张着,像是受到什么刺激,浓密的睫毛轻轻眨动。
温黎手上调戏的动作一顿,打量了骆志云一会儿,见他没有其它表现,更是没有清醒的可能后,才接着手上的动作。
为了今晚,哑仆虽在军营中还是为她找了不少有插画的书籍让她看看,故而没有什么实际的经验,但是温黎大概的步骤还是明白的。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第一次上手的温黎太过青涩,在扒干净骆志云这一步上就大费周折,要不是骆志云还会配合她的话,温黎早就没了欣赏美男时的好心情。
温黎看着长手长脚的骆志云,准备动手掐一掐他紧实的身板,最终落下时却点在肌理间的伤疤上。
那一条条伤疤像是丑陋的蜈蚣爬在骆志云结实优美的躯体上,虽没有破坏美感,但温黎看见时忍住不住压了压月光中越发艳丽的眉眼。
“你这大将军倒是名副其实,满身的伤疤谁又能说你无功于大乾,倒是我这样算计你有些小人之心了。”温黎难得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这样对待为大乾拼死拼活的大将军有些过分。
她拿过被子搭在骆志云的腰间,就着月光安安静静地垂视着骆志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放骆志云一马。
反正这药也不伤身子,最多是身上热一点,难受一点,没人搭理再睡一觉就会了无痕迹。
她若是现在就离开,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两人之间就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再不会有人知道她曾打过的主意。
骆志云并不知道温黎的犹豫,他呼吸声自顾自的变重变急,张开的唇合上抿出鲜艳的颜色,露出的脖颈和手臂都在用力,里面一条一条的筋脉浮上来,像是要挣破牢笼的困兽。
温黎的手搭上他的手背,骆志云像是好了许多,握紧的拳头松开被褥反握住她的手掌,牢牢将她的一只手困在掌心,恰到好处的适合。
“这可是你自找的骆志云,我都想放过你了。”温黎俯下艳丽的脸庞贴近他,与他一双无神的眸子深深的对视,见他眼中焦灼又无处倾泻的神色,用空着的手轻拍了拍他汗水打湿的脸颊,随后倾身吻了上去。
骆志云无神地眨了眨眼,对附上来的香甜柔软不明所以,但是那一丝丝熟悉的感觉,还是让他被动的接受着。
晋壮被尿意急醒,光着上身,穿着裤衩,从房间中迷迷糊糊跑出来找茅房。
等他从茅房出来时,睡意醒了七八分,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房间走。
随意的一瞥发现尽头处骆将军的窗户似乎有一道黑影闪过,再去看却又没有发现。
晋壮原想去看看,走了几步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这里明里暗里有多少守卫,将军又是武功绝顶,特别警醒的人,就是他出事了,将军也不会出事情。
他拍了拍大脑袋转身往房间走,只是他刚转身又听见了一两声奇怪的细碎呜咽,他是成家的人那声音极为短促,但他还是听得出来。
晋壮回头,眸光不解又惊愕地看向将军的房间,哪怕还有好些距离,他觉得那声音就是从将军的房间传来。
可是这声音也不像是将军的啊,那和将军发出这样声音的人是谁,将军就一晚上的功夫就金屋藏娇了。
晋壮挠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啊!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时,一只黑猫轻巧地落在晋壮的脚边,软绵绵叫了几声后,又窜进黑暗中,接着又有一只花猫追上去。
“原来是两只叫春的猫啊!”
晋壮想到黑影以及声音,都和两只猫有点相似,若是这样就不难解释了。
毕竟说什么他也不相信将军会做那样的事情,将军就不是那样的人,若是真喜欢谁,早就八抬大轿将人娶了,哪能没名没分在这山野之间行事。
晋壮龇了龇大牙,也觉得自己刚刚对将军的猜想没有依据又好笑,怕被将军知道又惹来将军的冷眼,也不敢上去敲门了,转身就往房间走回去继续睡大觉,并且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将今晚的胡思乱想跟将军说。
他拍了拍喜欢乱说的嘴,暗暗记在心中,又心里嘀咕,“都这季节了,叫春的猫还这么多,唉,猫都还在叫春,我也想婆娘了,不知道婆娘在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