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本生听着他喘,听着他咳,心中默默计算着什么。
大烟掏空了他的身体,带走了他的美貌和健康,就连打人的力度,都比之前要小了许多。
禾本生想起他小的时候,犯了烟瘾的父亲躺在床上,眼神呆滞,骨瘦如柴,身体卷曲抽筋。
让母亲去为他买烟,母亲哭着让他别再抽了,他便打了她,力气不够便用鞭子抽,用椅子摔,他们兄妹三人缩在空荡荡的厨房中,像缩在阴沟中的老鼠。
他逃离了那个地狱,兄长和小妹也再没了消息。
在这个年代,人命微贱,血脉亲缘便显得无关紧要。
禾本生被罚跪在院子里,花班主罚人的时候,没人敢求情。
当时辰熙待在包厢,看着贺大帅进来,又看着他清场。
辰熙担心有什么事情,就在戏园子外等了许久。
后来就来了一队大兵,将戏园子团团围住,带队的那个官兵认识辰熙,就好声好气将人请远了。
辰熙找了一处茶馆,原本是想等着散场后,再进去看禾本生,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是干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