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南方的学生,听说还年轻着呢。”
“还是读书娃,做了什么要被杀头?”
“哎,不就是说什么平等/自由,惹了上头那位。”
“我听说是因为那学生加了什么组织,给人通风报信才被抓了。”
“这可不兴说,小些声音,让人听了把你也抓去杀头……”
辰熙不知道他们那些大人神神秘秘说些什么,但他没见过杀头的事,之前只在皮影戏中听说过,于是他随着人流兴冲冲涌入刑场。
当下不留下砍头,一般都直接枪毙了事,砍头是为了引诱其他同伙来救命,好一网打尽。
辰熙不知道,可能身旁一个不起眼的黑帽子男士,就是刑场上那个“罪大恶极”的人的同伙。
好不容易挤到菜市口,辰熙身量太矮,就让一同出来的老仆蹲下,自己爬上他的背,让他驮着自己。
视线一下宽广,辰熙看见黑压压的人群前是被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
有一个年轻的男人被压跪在那里,身上深色的中山服布满污秽,虽是跪着,但他的头仰得高高的。
辰熙的目光穿过人海与那个年轻男人对视。
辰熙不由自主移开目光。
那男人的眼睛太亮了。
那目光中好像藏着无比坚定的信念,那信念是他身上的傲骨,是支撑起民族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