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好奇心起,拽着陆晟问陆玉珠是怎么回事。陆晟也一头雾水,陆嫣只得追着徐氏进屋问个仔细。
其实陆玉珠家也挺有意思的。
陆玉珠上面有四个亲哥哥,她是家里最小的也是唯一女孩,一出生就是家里的宝贝,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他家里人有多疼她。
因为家里人都不怎么管她,溺爱得很,长成了个无法无天的嚣张性格,又有四个哥哥给她撑腰,小时候算是村里一霸。
她和陆晟岁数差不多,村里岁数差不多大的孩子平时都在一起玩,所以她和陆晟经常一块玩。
陆玉珠的娘有个表哥是读书人,是邻县的举人,自觉自己家高人一等,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但陆晟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她爹娘早年也起过心思要来跟陆老大徐氏议亲。
但普通农户家庭确实很难支撑高额的束修费用,镇上的举人要一年十两银子,陆晟只读了一年就不愿意再去了,只在家里自学。陆玉珠家里本来看着好好的读书人突然不读了回家了,懵了。
再加上陆晟本来就身体弱,三天两头病倒,除了读书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就彻底歇了议亲的心思。她娘当初来也是跟徐氏旁敲侧击地提过一嘴,徐氏也没当个正事,既然人家不再提,徐氏就当这事过去了。
结果谁想到陆晟自己在家学也学出了名堂,突然下场了然后一飞冲天了,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晟已经不在村里住了。陆晟一路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竟然高中了探花郎,还在京城做官了。
陆晟在京城做官了,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陆玉珠的父亲已经不想着和陆家结亲的好事了,只想着攀上这个关系。哪怕是做妾,也是京官老爷的妾室,比给个泥腿子当媳妇儿强多了。而且陆晟还年轻,前途无量,相貌也拿得出手,就是做妾也不委屈陆玉珠。
陆玉珠那个举人表舅,一直在等着选官。他们县的县丞空悬着,等着要的举人十来个,如果能选上他那是光宗耀祖的事。他们回乡那天村长就隐晦地提醒过陆老大,他家有可能会上门来求着办事。
但没想到他们另辟蹊径,想了这么奇葩一个主意。如果陆玉珠被陆晟纳了,都不用专门去说什么,那上官看在新科探花的份上不得给个面子?这事不就板上钉钉了吗?
所以陆玉珠的爹娘一拍即合,两人都决定来试试水,探探深浅。
要不说女人地位低呢。陆玉珠如珠似宝地娇惯长大,还是被自己的爹娘像个玩物一样送给别人当妾,最后还要说是为了她好。
男孩们被逼着学这学那,从小严格要求,动辄打骂,女孩什么也不用学什么也不用会觉得自己被娇宠了,到最后家业都是男孩继承,女孩毛也没有一根。是啊,不过是当宠物一样养大的罢了,做宠物的就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别真以为叫个玉珠就是自己父母的无价之宝了。
陆嫣听完陆玉珠家这点事也是感觉叹为观止,徐氏还反过来宽慰她:“你放心,怀着这种心思的都让我轰出去了。”
陆嫣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理论上她觉得这跟自己没啥关系,陆晟有纳妾的自由,无论陆晟纳不纳妾她都管不着。但陆晟真的一点这个心思也没有,还是稍微有一些些取悦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