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沉沉的天穹之下伫立着一道道高大无比的虚幻身影，祂们慈眉善目，金河环绕的神躯不像东阳皇室神子录中所说的那样完美无瑕，但是依旧震撼。

距离此处战场最近的河神神情平静祥和，作莲花指的那只手手指残缺，如同不小心磕碎边角的神像。

秦安目光一寸不移地看着神像，呼吸间，又是一小块泛着金光的指节渐渐碎裂，如神像上脱落的金粉。

金色光点飘向大地，化作笼罩住凡人营地的神力光罩。

这绝不是历史上的日升之战。

日升之战发生时，山河世界的灵性生物和绝大多数动植物已经被挪到十三州世界中心的中州九州，山河世界本身已经破碎，山河神也心愿已了平和地消亡了。

发生在十三州世界的日升之战怎么变成了发生在山河世界的天崩之战？

几乎是在这个想法升起的同一时间，秦安看见了祭台上的秦少阳。

没有十三州世界，秦安推测秦少阳这个时候就是肉体凡胎，从面貌来看不到二十岁。

盘腿打坐的秦少阳眉头紧锁，身上的祭祀礼服不但被汗湿，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色沁出。

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以凡躯将祭台周围弥散的神圣金光纳入体内。

秦安看着坐定的秦少阳神情渐渐平和。

忽然，皇宫后山雕像般的神怒目圆睁，祂一掌前推，将笼罩皇城的防护罩向外扩宽了数丈。

大概是秦少阳通过某种办法控制了这尊山河神，使出比祂自身能够使出的更加有力的招式。

秦安起先心中赞叹，仔细想想又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

只听过请神上身的没听过请上神身的，三阳祖宗这么倒反天罡吗？

秦少阳以凡人之魂附身神躯的代价自然非常大，在时间不连贯且飞快流逝的梦境里，秦安感觉没过多久，年轻俊秀的秦少阳就变成了白发苍苍的枯瘦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