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熙独自走进留置赵林海的房间里。
赵林海仰面躺在床上,面无表情,两眼空洞,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对走进来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与担任纪委书记的时候判若两人。
陆辰熙拉过一张椅子,在距离床铺两米远的地方坐下,然后静静地打量着赵林海。
短短两天时间。
赵林海原本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变得蓬松凌乱,而且多了一些白发,下巴上冒出的胡须也有大半变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看来伍子胥过关一夜愁白头并不是艺术夸张。
“赵林海。”
陆辰熙轻轻叫了一声。
赵林海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显然听出来人是陆辰熙,但是依然没有动。
陆辰熙没有理睬赵林海的反应,开口道: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此刻心里恐怕用两个字就能形容,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迈出了那一步,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也许,这个选择你是被迫的,你或许为自己开脱,官场的现状就是如此,但是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你落到现在这个下场,终究还是你自己的原因,怨不得别人。
赵林海的眉头跳动了一下,陆辰熙的话显然刺痛了他。
陆辰熙注意到了赵林海的表情,于是继续说:
“无论年龄还是工作资历,您都是我的前辈,您走过的桥比我走的路都多,所以我不是来跟您说教的,我也没有这个资格。”
“来跟您聊聊,就跟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样,是我的工作,说完该说的话,我就走,您愿意绝食就继续绝食,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