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王妃冷笑:“你食言的次数还少吗?”
“当初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乖乖听话,你就会保阿初性命,并将他从漠北接回来,让我们母子团聚,可结果呢?”
萧楚昀虽然没死,却摇身一变成了三皇子,她甚至连面都没有能见上。
听到这话,顺庆帝冷笑道:“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的身份见不得光,我给了他身份,让他衣食无忧跟其他皇子一样,为何你还不知足?你总不能让阿初也跟你一样,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吧?”
这话深深地刺激到了宁王妃,她蓦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却又红着眼睛一脸怨恨地看向顺庆帝:“见不得光?我为何见不得光?还不是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害得!你是怎么有脸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萧昱城,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孬种!
“你敢做不敢当,你既要你仁君的美名,不想背负一世骂名,却又将那些不该做的龌龊事都做了个遍,到头来,还要我向你感恩戴德!”
“你让我感觉恶心!”
宁王妃一口气将胸中多年来积攒的怨气都骂了出来。
而此时,躲在杂物间的沈南枝和萧楚昀的心都跟着沉入了谷底。
毫无疑问,自顺庆帝出现在这里,宁王妃之前所说的话就已经被印证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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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些,更是最好的诠释。
两人都没有吭声,听到这些话的顺庆帝也沉默了。
一息之后,才听他开口道:“是。”
“我承认,是我卑劣。”
说完,他冷笑道:“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终究是我得到了天下,也得到了你!”
“昔日那个不将我放在眼里,对我百般凌辱的二皇兄,不也被我当街凌迟处死了吗?还有你。”
说到这里,顺庆帝终于提步走了进来,他的影子渐渐缩小,最后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他出现在床边。
他站在宁王妃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宁王妃,一双眼睛里满是阴鹫和偏执道:“方家嫡女,京城第一美人,是何等的尊贵啊,当初你眼里只有我那二皇兄,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可是,就是我这条阴沟里的爬虫最后将你们都碾碎在脚底,你怨我,恨我,也是应该的。”
说着,顺庆帝伸出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宁王妃含泪的眼尾。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张脸还是叫我痴迷。”
然而,他的指尖才碰到宁王妃,就被宁王妃偏头避开,她恨恨地看着顺庆帝:“当初先帝的遗诏是立阿泽为太子!是你!篡改了遗诏!不仅欺我辱我!还对他们几兄弟赶尽杀绝!”
闻言,顺庆帝摊开了双手。
一改平日里人前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威严,他无赖道:“是啊,我不光改了遗诏,还亲手给父皇喂了断肠散,送他归西,他眼盲心瞎,就只看到老二,永远看不到我的存在,我若不动手,等萧瑞泽登基,也不会有我的活路,夺嫡之争向来如此,你就算是知道又如何?”
“同样是皇子凭什么他就可以享受所有的荣光,父皇的宠爱,家族的追捧,群臣的拥护,而我只能是被他踩进阴沟里的臭虫,永远见不得光!”
“我恨啊!”
“所以,我要得到他的一切,包括你。”
说到这里,顺庆帝展颜笑道:“你看,我都做到了。”
闻言,宁王妃抬手就要去抓他的脸,可她手上的玄铁链子长度有限,最后非但没碰到顺庆帝分毫,还叫那铁链子直接磨掉了原本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腕一层皮。
猩红的血瞬间从她的手腕处流下。
见状,顺庆帝眼神微暗,他抬手勾了勾宁王妃的下巴,饶有兴致道:“哦,对了,之前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方宏屹死了,你猜,是谁动的手?”
此言一出,就连藏在杂物间的沈南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那个冒充慧明大师的方宏屹是萧楚昀的亲舅舅,也就是宁王妃的亲弟弟。
狗皇帝既然知道他们,也知道萧楚昀的身份,那在得知方宏屹死讯的时候,会不会第一时间怀疑到萧楚昀的头上?
可那时候,萧楚昀已经在前往禹州的路上。
若顺庆帝因此对萧楚昀的行踪生疑,必然顺藤摸瓜会怀疑到林宏瑞、萧祈安的死。
宁王妃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