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却听到不远处响起月舞的惊呼声:“公子,你抱着沈姑娘做什么?”
话音才落,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人,竟都很有默契地僵了僵身子。
萧言初迅速放开了沈南枝,并飞快后退半步,依然是那副生怕被沈南枝沾染分毫的嫌弃模样。
他转头扫了一眼月舞,冷淡道:“她体力不支,你既然醒了,正好带她回去。”
闻言,月舞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她连忙应下,然后才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在定了定神之后,才对沈南枝道:“沈姑娘奴婢背您上去吧。”
见沈南枝站着没动,似要拒绝,月舞连忙摆了摆手:“奴婢身体底子好,那点儿迷药只能困住奴婢片刻,现在已经没事了,保证摔不了沈姑娘。”
可她的手才抬起来,就叫沈南枝看到了她掌心的血肉模糊。
她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才用剑锋划破了掌心,再加上后面跟秦素衣的那一番缠斗攥着剑的掌心一直在用力,也将那伤口挣得更深了。
可她却像没事人一样,反而还担心这些血污弄脏了沈南枝的衣裙,不住地往自己身上擦拭,见越擦越多,她才有些尴尬道:“抱歉,沈姑娘,我攥着拳头用手臂背着你也行的,保证不会弄脏了沈姑娘。”
她这样纯粹的模样,反倒叫沈南枝不好意思:“刚刚多谢了,我自己也可以走。”
不管怎么说,如果刚刚没有月舞的拼死相护,沈南枝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说着,沈南枝提步要走,可之前因为神经一直紧绷着,她都没有注意到肺腑里已经隐隐作痛。
这会儿只要稍稍用上些力气,每走一步,沈南枝都感觉肺腑里钻心的疼,她的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见状,不等萧言初开口,月舞当机立断:“沈姑娘身体要紧,奴婢得罪了。”
说完,月舞直接俯身一把将沈南枝背了起来,健步如飞地上了四楼。
沈南枝之前在经过四楼楼梯口的时候,辨别过那迷药,绝对可靠,就算分量不多,药效放到一般人身上没一两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就算身体好,醒得早,也会有四肢酸软的副作用,至少得半天才能缓过劲儿来。
可月舞那矫健敏捷的动作丝毫看不出来她一刻钟前才中过迷香。
这丫头的体质叫沈南枝叹为观止。
因为之前的一番打斗,四楼从楼梯一路到观景台,早已经一团乱。
月舞送沈南枝回房之后,随手给她自己草草包扎了一下就开始收拾了起来。
她不仅腿脚快,动作还麻利得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将原本乱糟糟的东西都摆放整齐,重新归纳好。
摔碎了的瓷器,和摔坏了的桌椅板凳也都被她搬走并很快换来了新的。
沈南枝这边才缓过劲儿来,月舞已经忙完了,她手上还拿着一包糖炒栗子朝沈南枝走来。
“沈姑娘,罗大夫之前被秦素衣支开了,还得有会儿功夫才能赶回来,等他回来,约莫又要给沈姑娘重新煎煮汤药了,这是底下人刚买回来的糖炒栗子,在喝汤药之前,沈姑娘不妨先垫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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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糖炒栗子,沈南枝就想到之前萧言初分明看到了那沈家的标记,还假装不知,故意看猴戏似的,看着她百般遮掩。
沈南枝就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想打人。
而且,想到萧言初既然看出了沈家的标记,而且也叫人另外换了一家铺子,她寄托在糖炒栗子上的希望自然也就破灭了。
沈南枝也就没什么胃口,她摆了摆手,就要叫月舞自己拿去吃,却见月舞已经打开了油纸包,正用小刀在上面划拉。
她在已经有一字纹的糖炒栗子上又多划了一道,再横向划了两道,最后不忘在中间戳了一点。
而那标记,正好是沈家暗卫联络的标记!
见状,沈南枝蓦地一怔,她不由地皱眉看向月舞:“你这是在做什么?”
闻言,月舞一脸茫然,她垂眸看着划好的糖炒栗子,不解道:“昨日我见公子这样用刀划开的,沈姑娘第一个就拿起来了,我以为这样好剥一些,或者口感更好一些呢,沈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