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后,费林林昏睡过去。
陆延在旁边拿了根烟,也不点,就夹在手上。
他看着没怎么感动,其实脑子里反复是费林林说的那些话。
——这不是你的错。
从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费林林说了两遍,不是他的错,按照她的说法,从生理角度来说,他那时候确实还没有思维,怎么得罪的了艾媛。
只不过是他承受了艾媛对婚姻和现实生活的不满,承受了父母在充满压力的生活下望子成龙的期待。
他记得五岁时有次钢琴没弹好,错了一个音,艾媛用鸡毛掸子打他。
廖安春下班回来知道后又用拳头揍了他一遍。
那时候他不敢哭,也不敢躲避父母的惩罚。
八岁被廖安春第一次带去成年人的饭局上,他被一个肥猪大耳的成年人看上,又是上手摸,又是用腿夹。
陆延不顾艾媛反复叮嘱的社交礼仪,从饭局里逃了出来。
很快在马路上被廖安春抓住,当街揍了一顿。
“你想住在桥洞里面吗?你想去城中村当个乞丐吗?陆延,我花这么多钱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失败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十一岁的家宴,弟弟出生了,陆延甚至有点不怀好意的希望父母把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分散给弟弟一点。
他躲在角楼偷偷玩了一把游戏,被艾媛发现。
艾媛揪着他的耳朵,把他交给了廖安春收拾。
那天艾媛刚生产完没怎么打理自己,陆延永远记得她披头散发、苍白素颜、面无狰狞把他交给廖安春的样子。
又是一顿毒打。
十八岁高考前。
陆肆身体太弱了,严重的鼻炎导致他每天流鼻涕,一天流两次鼻血,垃圾桶永远是包着鼻涕和鼻血的纸巾。
艾媛受不了了,偶然发现在加州陆肆鼻炎症状会有所改善,她决定移民。
高考前被全家抛弃,陆延第一反应不是释然,而是痛苦。
痛苦到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