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曲腿坐在有绿色绒毛的椅子上,跟坐王座一样的大佬坐姿。
伺候费林林用餐时,举止皆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矜贵从容。
厨师只管垂眸解说菜品,一眼不敢多看勋贵的行为。
陆延不耐烦了,听到一半打发人,“你先出去吧。”
厨师长和服务员鱼贯而出,包间只剩他们二人。
人都走了之后,费林林也把不耐烦表露在眉宇间,“好了陆延,我自己长了手,不需要你帮忙。”
陆延盯着她,突然觉得有意思。
费林林这人一面抗拒他的亲近,一面又从不在人前落他面子。
对别人就是端庄温和的态度,对他就是各种厌烦。
亲个嘴得罪了她一样。
扯了扯唇角。
陆延本是因为在山庄那边没心情吃,才出来市区找食物的。
既然费林林不愿意他照顾,他干脆拿起叉子自己吃自己的。
没吃两口又放下了叉子,修长的身体靠着椅背,闭着眼摁了摁眉间。
费林林怕他发病,侧头去看他什么情况。
那人下颌线冷硬,脸色挺好的,就是眉宇间有些烦躁之意。
她出于人道主义问了句,“怎么了?”
陆延缓缓开口跟费林林抱怨,嗓音里难得带上了点嘲讽,“这些难吃的玩意是谁发明出来的。”
费林林都想给他翻个白眼,“难吃你还点。”
陆延:“……”
“你也别吃了,我们回到酒店再点外卖。”
费林林拒绝,“我现在就要吃,我快饿死了。”
陆延瞥她一眼,又扫了眼那一桌子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黑暗料理,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不再说话。
等她吃完饭,聂诚辅开车带他们回酒店。
聂诚辅心思灵巧,从后视镜观察了下后座两人的脸色。
看不出什么。
后座那两位的脸色也不是想看就能看的,除非人家刻意透露出来,否则光聂诚辅自己观察,根本看不出什么。
但是她看见费林林脖子上隐隐有半个深红的痕迹露出来。
涩情。
正想着肯定是老板弄的,就对上了老板冰冷到要杀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