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地的狼藉,他目光看到屋里的人时,瞳孔一缩。
楼非夜长发披散,赤着双脚站在屋中一角,手脚鲜血淋漓,还未干涸的血迹顺着他修长的手指蜿蜒滑落,脚踝上套着锁链的地方,也血肉模糊。
足可见这一整夜,他是多么疯狂地在扯拽这个束缚住他的锁链。
司予从第一天认识楼非夜起,他几乎任何时候,都是衣饰整齐,仪容得体,身上总有几分富家少爷的精贵气。
跟活得很随便的司予不同,楼非夜最懂得如何善待自己。哪怕这几日被司予用锁链困住,他除了一开始表露过不虞之外,后面也能尽快调整情绪稳定下来,还会监督照顾司予服药换药,企图缓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然后再谈其他。
事实证明,楼非夜这个法子其实对司予是极为有用的。
虽然楼非夜人被锁链绑缚,但情绪主导依旧还是他。
只是这短暂的粉饰太平,因为钟离珏的到来而被轻易打碎。
但如今他却这般失态,甚至不惜自虐也想要挣脱锁链?
果然一旦涉及到钟离珏,楼非夜再稳定的情绪都会不受控。
苍白的脸色衬得司予眼珠漆黑,他垂眸盯着楼非夜血迹斑斑的手脚。
“你就那么想离开?连你师父的死活都不管了吗?”
楼非夜神色冷淡,只说道:
“我已经想好了,你提出的三个条件,我选择第一个,当你的药人,这样你可以履行你的诺言了吧?”
司予毫不意外他会有这样的回答。
不管是钟离珏还是玉腰奴,对楼非夜而言都很重要,所以他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杜绝掉任何伤害到他们的抉择。
司予感觉心口刚彻底愈合上的伤口,又开始阵阵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