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柔弱的手,狠狠掐住年幼的他的脖颈,目光冷冷地看着他痛苦挣扎。
他甚至还听见阿娘在笑。
那清脆愉悦的笑声洒落在耳边,震得他耳膜轰鸣作响,窒息又无助。
就在他快要死去时,阿娘骤然松了手。
她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蜷缩在地上痛苦呛咳。
然后抬头看向一直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这一切的父亲,讥讽冷笑。
【木槐序,你可真是个怪物呢,就算我杀了这个孽种,你也毫不在意是不是?】
【我只在乎玉儿你,只要玉儿开心就好。】
司予模模糊糊中,听见父亲温柔深情的声音。
他吃力睁开眼,在晚霞笼罩下血红的世界里,他看到阿娘抬手狠狠往父亲脸上扇了一巴掌。
父亲也丝毫不恼,抱着阿娘离开。
那个冷漠到了极致的男人,只对阿娘展露出所有的温柔和包容。
司予独自躺在地上,目光空洞地盯着远处逐渐落下去的夕阳。
谁说夕阳余晖是温柔的呢?
它的光芒照旧能刺眼得让人目中不断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他伸手抹去呛咳出的血,看它在皮肤上淌下蜿蜒的痕迹,不知为何就笑出了声。
……
楼非夜磁性的声音把司予从凄艳的回忆里拉回来。
“既然你在梦里见到你娘长什么样的话,那我们就可以更容易找到你家人一些了吧?虽然茫茫人海寻一个人不容易,但总比什么都没想起的好。”
司予眼里露出讥讽,怎么可能会找得到呢?
她早就死了。
司予长睫微垂,目光淡漠:“我醒来后,就想不起她的样貌了。”
楼非夜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见他垂着脑袋的侧影,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很落寞。
他长臂一伸搭上司予的肩膀,哥俩好地拍拍他,朗声安慰。
“嗐,做梦的时候会这样,梦见时经历的一切都感觉很清楚,可睡醒后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说不定你的家人如今也在四处寻找你,估计哪天就能相聚了呢?”
司予目光落在他勾着自己肩膀的手臂上,忽然倾身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