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下意识地朝地上看了过去，木地板被白炽灯照得反光，他不由地眯了眯眼，等视线清晰后，他将地上的玩偶看了个一清二楚。

尽管玩偶脸朝下，但祁烬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个人形玩偶跟他没关系，因为他没这么矮，跟靳司琰也没关系，因为这玩偶是黑头发。

祁烬弯腰捡起，掌心一片柔软，里面应该填的是棉花，将人偶转过来后他眉头皱了起来，毫不留情地吐出两个字：“好丑。”

这玩偶的脸应该是用水彩笔画上去的，五官严重失衡，眼尾长得都快耷拉到嘴了，嘴巴咧得都快到耳朵了，画这玩意的人技术差不说，审美也挺差的。

不过……祁烬的目光停在它的眼睛处，严格来说是停在眼睛中间的那抹蓝色颜料上。

“这颜色倒跟靳司琰挺像……”祁烬嘟囔了一声，将玩偶放回了原处。

这间阁楼不算小，放张一米八乘两米的床绰绰有余，里面摆了几张桌子和几张缺胳膊少腿的椅子，角落里摆放了一个跟厨房一模一样的黑色工具箱。

让祁烬惊讶的是这些东西看起来虽然破旧，但一点灰尘都没有，应该是有人经常上来打扫。

一个阁楼这么打扫，那这些破铜烂铁应该都是有用的，靳司琰留着这堆东西干什么？

破烂王。

祁烬默默地取了个外号，停在了角落里的黑色工具箱前，这里面要是没有那就真没有了，他就只能用脚去踹了。

“哒”箱子应声而开。

祁烬原本以为这箱子里装的会是工具，结果没想到是玩具。

碎成两半的赛车、断了半截的玩具枪、缺了一角的飞机，烧得只剩下一半的儿童读册。

“这都什么破玩意……”祁烬越翻越觉得靳司琰是个破烂王，这里的每个玩具他都找不到完整的。

祁烬有点烦躁，余光不经意一瞥，翻找的动作倏地顿住，“弹弓……”

木头做的，可惜被火烧得只剩下了半边，祁烬叹了口气。

他小时候不服管教，每次不高兴了就拿着弹弓去后山打野兔，后山人迹罕至，狼群出没危险得很，当时秦默还没少因为这事打他。

将弹弓放回原处，祁烬关上了工具箱准备离开，结果刚走到门口楼下就传来声响。

靳司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