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虫船上的画面,此刻正在银环参的脑海中波涛汹涌,她从来没有想过,当日和自己同船的一只野修,其竟然是一仙人,且挥手间就能斩杀掉自家的老祖。
余列循声向着此女看去,脸上带着笑意,打了个招呼:“正是折某。”
顿了顿,余列道:“好久不见,银道友。此番能够得此机缘,还多亏了道友你啊。”
银环参从余列口中得到确认后,不论她再怎么觉得眼前的场景难以置信,也只能信了。
一股狂喜之色,也在她的胸口升起来。
“是是我,银环参!”
此女磕巴的说着,她动作不雅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一连尝试了三次才成功,并朝着余列行礼:
“多谢折兄此番救命,大恩难谢,小女子无以为报……”
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余列打断了:
“且慢,先别急着谢我。折某不一定能救你。”
这话让银环参愣住,脸色瞬间煞白,心间升起的那点狂喜变得了森森的寒气。
她这是以为余列接下来就要杀人灭口,独占宝物了。毕竟两人虽然认识,但也仅仅认识而已,甚至在虫船上时,她还曾多次的对余列和莫姓壮汉流露出过不屑,两人之间压根就没有什么情分。
好在余列眯眼打量着女道,及时说道:“若是你那老祖宗所言不差,那么银道友你可没多少日子能活了,不出三个月,你体内的神兽精血就暴动,彻底的将你肉身生机吞吃掉。
并且在三个月中,你将越发的形消骨瘦,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饥饿,但是又吃也吃不饱,恍若饿死鬼般,痛苦难熬,腹部隆起,直至暴毙。”
余列摇头说着这番话,脸上满是可惜之色。
银环参僵在了原地。
好半晌后,她方才将目光挪到了躺在地上的老祖宗尸体上,脸上露出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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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已死,银某体内的只不过是些许外来精血罢了,逼出来便是。”
但是说着说着,她已经是反复的在用神识扫视自己的肉身,发现了那股外来的精血,已经是渗透进入她的骨髓当中,甚至其脑部也若有若无。
噗通的,银环参猛地跪在了地上,颤声哭道:“折兄救我!折仙长救我!”
她膝行着朝着余列靠近,脸上满是恐惧,一个劲的说:
“仙长若是救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任何!对了,仙长你初到墟市,肯定还缺一个随身伺候的婢女。
奴家愿意伺候仙长,奴家已经被老祖赎身,无须再由仙长花钱。对了、对了,奴家还是元阴之躯,救我……”
银环参磕着头,痛哭流涕,刚才她还在感觉劫后余生,现在又是必死无疑,且死相将极度痛苦凄惨,这让她当场崩溃了。
余列只是静静的看着此女,听着此女聒噪的叫来叫去。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朝着那银姓老祖的尸体一抓,先将此尸体收好,又取下了对方腰间的储物袋,神通动用间,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就瓦解了储物袋上的印记。
“咦,这孕母秘术还在啊。”
余列取出一方漆黑的帛书,扫视着上面的蝇头小字,并用神识观摩图形。
嚎哭中的银环参听见,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张至极的盯着余列:“对对,还有秘术在,上面肯定有解法!”
但是余列的下一句就是:
“可惜可惜,这老东西买东西怎么都只买半篇,上面仅仅有施术的法子,并无养护孕母、甚至解除秘术的法子。”
这话让银环参再次如坠冰窖,目光茫然的张着口,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
不过她却是不知道,余列打量着那孕母秘术,眼睛越发的明亮。
他在心间暗想道:“神奇!此等受孕夺舍之术,倒是和祸乱传承中所提及的一种‘胎化易形’蜕变秘法,颇为类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