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对…”苏逢春气势弱了下来，她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想跟可汗介绍一下那精卫填海的故事，瞬间叙述一下自己的宏大理想，苏逢春的国学实在是学的不算好，可是漠北到底和中原不是一个地方，学的东西不一样，了解的东西也不一样，所以苏逢春才敢在可汗面前‘班门弄斧’一顿，哪里知道可汗不仅知道这精卫填海的故事，竟然还知道愚公移山的故事。

这可好了，可汗既然知道，这可让自己怎么说下去呢。

苏逢春嘶了半天，也没再说出一句话来。

“好吧。”苏逢春终于败下阵来，“就是这个故事，您说了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没想到苏逢春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可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看见苏逢春的一缕发丝垂到了耳朵旁边，可汗笑着给苏逢春把头发捋了上去，语气带着些宠溺和忍笑，“嗯…？小宝就想说这个故事，那我也可以不知道。”

“啊。”苏逢春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您明明就知道，若是装作不知道就更没意思了。”

好吧，原本可汗想要哄一哄自己的小姑娘，结果却发现苏逢春务实的根本不吃这套。

“那怎么办，小宝要不换一个故事吧。”可汗笑了一下，“这次我绝对不会知道了。”

苏逢春果真仔细想了一阵子，然后败下阵来，“想不出来了，精卫填海和愚公移山都被您说完了，我现在脑子里面一个故事都没有了。”

可汗忍了一会儿，实在是没忍住轻笑出声，看着苏逢春颇为可惜的说，“那怎么办呢小宝。”

“不知道。”苏逢春老实巴交的回答道，垂头丧气的像是被抓包的小兔子一样，不过只过了一小会儿，苏逢春就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不过有个事儿，您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苏逢春实在是好奇，按理来说漠北这边应该不学习中原的内容才是，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会说汉语，不应该连这些古籍典故也知道才对，漠北的皇族应该学的都是漠北的故事才对吧。

苏逢春心中疑惑，便直接开口询问。

可汗顿了一下，还以为苏逢春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结果竟然是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入为主，还是因为苏逢春的行为逻辑实在是天真纯粹，总之不管如何可汗都觉得面前的小姑娘让人欢喜得不行。

不过这俗话说是爱屋及乌，苏逢春便是什么都没做都会得到可汗全部的宠爱，更不用说苏逢春原本就十分讨喜了。

“这事儿…”可汗摸了一下下巴，不知道是因为在苏逢春面前格外放松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竟然少见的少年心性的卖起了关子，好像面对苏逢春，这些年的沧桑一下子被温暖所填满，好似可汗又回到了最飒爽的那个年纪。

“小宝猜猜？”

“唔。”苏逢春倒是十分配合，便大着胆子猜测，“难不成是我母亲教给您的吗。”苏逢春说完以后也觉得自己这个猜想甚有道理，自己的母亲就来自中原，听男人的讲述又是这样的一位奇女子，那应该跟王从钰一样饱读诗书，十分有魅力才对。

男人却一下子就笑了，他双眼弯弯，那双漂亮的有些惊人的眼睛里面一下子就装满了无数神采奕奕，剐蹭了一下苏逢春的鼻尖，“小宝这样想？”

“嗯…”苏逢春看着男人的样子，却有些拿不准主意了，但是她觉得除此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可能性了，总不能是男人自己愿意学的吧。

苏逢春刚有这样的念头就被自己一下子否决了，那些书如此晦涩难懂，许多故事没有润色和讲解根本就是难以理解，苏逢春听说过一个字，说是读书看字就像是咀嚼蜡烛一样索然无味，她到不太记得那个词是怎么说的了，不过大体意思应该是这样，苏逢春一直深以为然。

更不用说可汗虽然在中原居住过，但到底是外族人，而且还是漠北的皇族，更没有什么学习的必要了。

毕竟赵秉文他们这些皇子公主都没有听说去学习这些，所以苏逢春想大抵是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字和词句，只需要学习好自己的便已经很好了。

像是王从钰那样的，还是少数。

人啊，总是对于自己认知以外的事情有所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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