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白吗,您需要考虑的取舍,从来不是我该考虑的。大庆有律法,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道义,我学了这一身本领,只是为了治病就医。若是告诉我这个人是个十分邪恶之人,我只会在个人的道德上给予鄙视,可是我仍然会救他。”
“我是医者啊。”苏逢春又重复了一遍,看向赵秉文。
赵秉文和苏逢春最大的不同,就是苏逢春许多事情并不从自己的喜怒出发,只是客观的直白的将其作为生命来对待,她应该干好自己本职的事情,而不是去考虑这个人是不是值得自己去牺牲去救助。
诚然如赵秉文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权利。
赵秉文在开口劝说苏逢春的时候,却想当然的把旁人的生命排斥到了外面。可是在苏逢春的心里,这些没有什么分别。
若是他不配,那自然有人去制裁他;若是他做了不公的事情,那也自有法律和道义去审判他,而不应该是作为医者的苏逢春。
从入门第一天,药灵师就告诉了苏逢春这些道理。
所以在苏逢春的心中,只会考虑如何医治这条生命。
其实赵秉文这样想也没有任何错,两个人的位置和角度不同,思考出来的东西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只不过苏逢春不太擅长和外人去谈论这些东西。
但是在苏逢春的心中,她有自己的信念和坚持。
这些本没有对错。
“所以殿下说,若是我救得人并不值得,那怎么办。”苏逢春有些无奈的摊开手,“那我也没有办法呀,殿下。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可是我若是先思考他是否值得,那就完全违背了我自己的初衷。”
“若是殿下知道了我救治的那个人是个坏人,殿下会去把他抓起来吗。”
赵秉文先是一愣,苏逢春这话实在说的是有些太过于直白可爱,惹得赵秉文都有些不知道如何回应,不过半晌赵秉文还是笑了笑,揉了揉苏逢春的头发,“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