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逢春原本已经没有在意几人的话题了,偏生拓跋泓如此大大咧咧的,让苏逢春想不注意都不行。她吞下了一口饭菜,心里暗暗咋舌,心想着拓跋泓也太大胆了些,赵秉文那张俊脸都拉的如此之长了,拓跋泓竟还拉着他“口出狂言”。
这跟拔老虎的胡子有什么区别…
苏逢春默默夹了一筷子的青菜,边咀嚼着边暗暗瞧着局势。
赵秉文果然更加生气了,他垂头瞧见拓跋泓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微微皱了皱眉毛,然后伸手把那双手扫了下来。
“拓跋殿下,我与你似乎不熟。”
“还请你不要如此鲁莽。”
拓跋泓有些讪讪的,看着赵令璋挤了一下眼睛,然后又无声的做着口型,“真生气了。”
赵令璋这会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暗暗祈求着拓跋泓别再说话了。她是知道自家哥哥的性格的,别看他平时清风拂面,和煦自然的,但是生气起来简直就是岁寒九天,吓人的不行。
因着赵令璋自己哥哥与拓跋泓不大对付,所以已经极力地避免了两个人的见面,若非今日要迎接苏逢春,赵令璋是万万不会把两个人安排在一个桌子上面的。
果不其然,自己的哥哥又生气了。
赵令璋其实隐隐能猜到赵秉文在避讳害怕什么,虽然赵秉文害怕给赵令璋增添压力从不与赵令璋说,但是一母同胞,骨脉相连,赵令璋又如何猜不得。
她也知道赵秉文为了保护她和母亲付出了许多,因此一开始赵令璋断绝了与拓跋泓的来往,闭门不见拓跋泓,便是有与拓跋泓有关的事情赵令璋通通回避,希望可以让拓跋泓知难而退,也少让赵秉文担忧。
但是拓跋泓实在是个性子倔的,他似乎认准了赵令璋,便是赵令璋再如何不见他,又或是对拓跋泓冷漠至极,拓跋泓都紧紧的跟在赵令璋身后,丝毫未减动摇。
甚至他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恼了赵令璋,还专门写了“道歉检讨书”塞给赵令璋。
拓跋泓是漠北皇族,自然只会漠北的文字。虽说因为近些年来大庆与漠北来往日益密切,两国的文化也互有影响,但是拓跋泓也只是会写几个汉字罢了。
多说是写出一篇文章,拓跋泓可就不行了。
其实他作为漠北皇子来庆国的时候,是跟着庆宫的皇子殿下们一同在太学院学习的。不过拓跋泓历来对于咬文嚼字没什么兴趣,他更喜欢策马驰骋在街道上面,或者是闲来无事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喝酒。
所以拓跋泓来了庆国一年多,写字的水平却没有什么提高。
歪歪扭扭的像是狗爬。
而赵令璋自小就勤于练习,写得一手上好的绢花小楷,两人对比实在是过于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