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隰和知道这些都是伊兆安排的,从进了这酒楼就能处处瞧见雅致,可见伊兆也是废了一番心里,便朝着伊兆点点头,笑着说,“伊公子有心了。”
伊兆连忙端起茶杯来说不敢,又一口饮尽以表敬意,才继续说,“这儿我也是听闻,又差人打听了一二才知。”
“不怕各位笑话,这明州府我也是初来乍到并不熟悉,带着诸位来之前还心有忐忑害怕出错,如今两位小姐喜欢,伊某也算放心了。”
王从钰拍拍伊兆的肩膀说,“伊公子有劳,这酒楼瞧着便是精致雅观,位置又不易找,想来伊公子着实费了一些功夫,从钰在这里多谢款待。”
说着王从钰便站起来与伊兆敬茶,伊兆哪里刚接,两个人推诿来推诿去,倒把苏逢春瞧了个乐呵。
王从钰心看苏逢春表情松快了些,心中也是高兴,自从来了明州府苏逢春便没怎么歇过,就连笑容都少了许多,王从钰每每看着都急在心里,如今瞧见苏逢春又开怀的笑着便放心下来。
两人喝了茶水,又一同探讨起来诗词文集来。
左右苏逢春听不懂,便朝着面前的菜肴下手。
这酒楼的老板来自于京城,因此不比明州府常用的鲜甜之味,许多口味都因着老板个人的喜好做了改良,又综合了明州地域的鲜食特色,做了融合之味。
苏逢春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上一顿正儿八经的饭菜了,刚来明州府的时候水土不服,又因为饭菜过甜不符合胃口,再后来便是忙着看病抓药,每日能喝上一碗热粥吃上些糕点应付就已经算是不错,哪里还能有时间去吃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苏逢春这几天又累又忙,现在不仅顶这个黑眼圈,连小脸都瘦出了尖来,也难怪让王从钰如此着急心疼。
王隰和是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而王从钰和伊兆多是聊天喝茶,只有苏逢春捧着一碗青精饭吃的是满口油香。
王隰和转身瞧着苏逢春眼冒精光扒拉着饭菜,便拍了拍苏逢春嘱咐说,“逢春,慢些,别噎着。”
苏逢春点点头,连话都顾不上说,只顾着咀嚼嘴里的饭菜,如同小松鼠一样两个腮帮子鼓鼓的,看着甚是喜人。
又是一口荠菜炒肉塞进了碗里,解决了最后一口饭,然后大大方方的用帕子用力的擦了擦嘴,郑重其事地咽下了这口饭,把吃了个精光的碗高高举起,大喊着,“劳烦,再来一碗!”
王隰和一瞧,便看到苏逢春嘴上还沾着饭粒子,这回儿苏逢春吃得小脸涨红,那颗饭粒子便更显得苏逢春可爱,王隰和忍着笑,携着帕子给苏逢春轻轻擦去了饭粒子,小声的说,“慢些,逢春。你瞧你,饭都跑出来了。”
苏逢春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两只双眼眯着像月牙一样,若是不在意眼下的乌青,当真是很可爱的。
店家小二笑眯眯的给苏逢春添上了一碗新饭,苏逢春端着面前那碗还冒着热气,香喷喷的饭简直要落下了泪来,狠狠的叹息道,“好久没吃上一顿热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