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疲倦的时候总会想吃些东西,更何况是苏逢春。所以瞧着桌案上热气腾腾的佳肴,苏逢春纵使这会儿心情低落,可是肚子还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咕嘟的一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的明显。
苏逢春面上一红,瞧着王从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好像是有些饿了。”
王从钰原本还担心苏逢春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吃不下东西,这会儿看到苏逢春愿意吃些,也就放松了一些。
“我也饿了。”装作没有听到苏逢春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王从钰温温柔柔地笑着,把凳子抽了出来,拉着苏逢春说,“咱们多少吃些,也好休息。”
苏逢春点点头,乖巧的坐下来,刚端起来汤碗,不知是因为热气熏的眼睛发热,还是因为沉浸在之前的情绪之中,明明美食在前,苏逢春却眼眶一红。
瞬间,清泪就滑落了下来。
苏逢春抬手抹了一下,有些尴尬,“熏的眼睛疼,哈哈。”
可是话音未落,苏逢春就连声音都染上了哭腔,泪越涌越急,简直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于是苏逢春再也装不下去平和,伪装的面具也终于完全破裂。擦不干净眼泪,干脆就两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小声地抽泣起来。
就算苏逢春行医已经近五年,在看到这样的生离死别也难以置身度外。更何况还是窦氏和朱树皮,这是苏逢春最可望而不得的亲情。
苏逢春小声的哭起来,后来是大声的痛哭。
左右这里只有她和王从钰,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
从伊兆到朱树皮,再到窦氏,只不过是一晚上的事儿。
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逢春不知道。
王从钰看着苏逢春这样,心里如刀绞一般疼,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哭泣,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只能给予苏逢春一个怀抱,企图分担她的哀伤。
他很想告诉苏逢春不要害怕,朱家这事儿只是例外。
但是他说不出口。
人性如此,只要有利益,就会有人趋之若鹜,甚至飞蛾扑火,在所不惜。这本就是一片荆棘,谁也改变不得。
王从钰无法欺骗苏逢春,可是看到苏逢春直面这些肮脏之事,这样痛苦,王从钰也于心不忍。
这也许是一种成长。
也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