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不是还会回来吗?我会等你的。”何安宁的面上亦染上了离别的不舍与忧伤,她吸了吸鼻子,又捏了捏司马寂贞漂亮的脸,“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才是。”
“我、我当然不会忘了安宁你!”司马寂贞急急解释,忙拉起来何安宁的手,“不信我们拉钩!”
“好呀,我们拉钩。”何安宁噗呲一笑。
相叙的时间总是一晃而过,到底不能再于树上多待几刻了。仆从寻物无果,便来寻找司马寂贞,于是二人就此分头离去。而司马寂贞于母亲院中过夜却也并非一帆风顺,弟弟本占着母亲的宠爱,而今难得受了冷落,便又吵闹起来,司马夫人对司马寂贞的一丝愧意,终归还是被偏了的心比了下去。
三日过去,终到了离去的时候,司马寂贞又临时寻了借口,期待地来到小院角落。何安宁的双眼微微红肿,却仍是笑着给他塞了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裹,那是她特意为他做的桂花糯米糕。
捧于怀中,仍有余温,一直暖到心间。
其实司马寂贞倒不是多爱吃桂花糯米糕,只不过与何安宁初识之时,她同他分享了一块已经压扁了的、有些惨不忍睹的,却是无比香甜的桂花糯米糕。不论过去多久,不论他是否还是那个痴傻的少年,他都永世难忘。
与其说是期待那一份桂花糯米糕,不过是期待那个予他善意,给他温暖的少女罢了。
岐州路远,于从未离过家的司马寂贞而言,灵台古寺更是遥不可及。然怀揣着那份想要成为常人的信念,便也熬过了行路的多番不适。
终于来到灵台寺,明明是从未踏足之地,却有一丝熟悉之感铺面而来,头脑也清明了半分。
空湛法师取下佛像掌心的檀木珠,又依照曾经所言的那个方法,熬成汤药令司马寂贞服下。起初未有什么迹象,然在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司马寂贞却是突然昏睡过去,浑身发热,七日未醒。
七日后,司马寂贞缓缓转醒,只觉脑中曾经的混沌消散不见。他仍是那副相貌精致的模样,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那眸子不复往日的暗淡无光,恢复了神采,亦沾染了常人应有的生动情绪。恢复了本应有的智慧,他那天真憨傻的性子亦沉静下来,眉眼间更透露出睿智与通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