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说了。”萧何意闭了闭眼,呼吸沉重,“我都明白了。”
不出意外的话,卫昌平口中的那位官员不是别人,正是周进。得知其身份之人寥寥数几,且多是他能够亲信之人,唯有周进想置他于死地。
然他不明白的是,周进是从哪里来的证据,这么快便将他告发了。
“我随你进宫。”萧何意冲卫昌平颔首,自嘲般笑了笑,苦涩不堪。
尽管他状似轻松,可如蔓却明白他内心的痛苦与焦灼不比她少。她不顾旁人,噙着泪冲进了他的怀中,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腰,哽咽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所以,不论怎么样,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放弃。”
萧何意亦忍不住单手环住她的背,不断收紧,亦红了眼眶。
“我不会放弃的。”他重重点头。
既已走到这最后一步,又怎甘心轻言放弃?不论前方有何种困难,只要仍有一线生机,都将勇往直前,在所不惜。
萧何意终究还是被带走了。
如蔓目睹着他挺拔而坚韧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是那般决然。他一走后,她便控制不住瘫坐在府前的台阶上,任凭泪水滑落,模糊了视线。
分明在两个时辰以前,仍是不负良辰美景,在丹枝崖上观赏盛景,那般逍遥自在,亦仿佛未来一切都将径情直遂,再无艰难险阻。可意外往往在人不备时来临,令人措手不及,可谓世事无常,人心叵测。
余下的禁军依照吩咐,看守将军府,不许府中之人进出。
虽如蔓一直坐在门外暗自神伤,禁军倒也不催她进府。毕竟在他们眼中,如蔓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自是难从他们眼下溜走,更别说掀起风浪来了。
然而再这么坐下去也于事无补,如今之计,便是要想方设法救出萧何意。虽说如今圣上并未定罪,可放眼历朝历代,这都是难以逃脱的死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唯一能改变萧何意命运的,终究还是圣上的心意。
如蔓叹了口气,回头见禁军正虎视眈眈地监视着她,心知现下不能节外生枝,便准备回到府中。
正当她转身之时,却见赵子乾驾马匆匆而来,显得心急如焚。
“如蔓姐!”赵子乾翻身下马,叫住了欲进门的如蔓。
听到呼唤,如蔓不禁又回过头去,看清了来人:“世子爷?!”